桀从后厨端来一碗药膳:“爷,身体重要,属下已经安排下去了,这次保证不会出现纰漏,全是一把好手。碧荷就算心智坚韧,说到底就是个小丫鬟,没有那么多心思。”
闭幕眼神的男人嗯了一声,并未接过热腾腾的药碗,放在桌椅边缘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桀不敢多言,只能躬身在侧等候。
出了鬼王府的碧荷一路狂奔了三条街,在城中漫无目的的晃悠了一个时辰后,她按照楚暖教自己的方法勘察了一会儿,并未发现被跟踪,她直接出城而去。
怀王府。
大病初愈的怀王正脸色阴郁的坐在软椅上翻阅着兵书。
敞开的大门微风流转,一只灰鸽飞了进来落在了书架上。
丘尻躬身上前将灰鸽脚上的竹筒解了下来,打开里面的纸条瞧了一眼,面色大喜:“恭喜王爷,咱们这次准备算是误打误撞了。”
原本兴致缺缺的怀王闻言,放下手中的兵书,接过纸条瞧了一眼,坐直了身子,阴郁的目光闪过一抹精锐的算计。
“楚暖为了一个丫鬟勇闯鬼王府,说出去本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如此费尽心机只能说明这丫鬟身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鬼王费尽心机扣押,如今完璧归赵,想必是放长线钓大鱼,虎口夺食向来是本王的爱好,吩咐下去,加派王府八十王府死士,抢不到地图就抢楚暖和那个丫鬟!”怀王低沉阴霾的声音中隐隐透着一股咬牙切齿,对于楚暖他如今恨不得抽筋扒皮。
屡次坏他好事的惹事精。
之前是他疏忽了,竟然遗漏了不妄城这号人物。
事到如今,他已经派出去两拨人秘密调查楚暖。
从前他跟郁泓明争暗斗,从未摆在明面上,这次撕破脸后,不管是郁泓还是他,都抱着不死不休的心态。
既生瑜,何生亮,在这场较量中,总有一个败下阵来,他深信,这个人一定不会是自己。
丘尻将纸条毁尸灭迹后,想起了那个人送给自己的密函,顿时叹了一口气:“主子,那个人想要咱们出手助他坐上掌门之位,最好是这个月内完成,属下总觉得那个人求胜心切,迟早会坏了大事,若是得到了地图,一个小小的门派的掌门之位那还不是唾手可得?只可惜属下劝阻多次,他偏偏听不进去。”
怀王从软椅上站了起来,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眸中飞快的闪过一抹厌恶之色。
“成大事者必不拘小节,此人犹如井底之蛙,你奢望坐井观天之人能一飞冲天?且应付着,他知道的太多了。”丢下这番话,怀王头也不回的出了庭院朝着侧院信步而去。
垂手站在原地的丘尻脸上露出了然的微笑。
当即写了一封应付的密函送了出去。
不妄城外。
碧荷按照记忆走了许久,双脚又重又沉,她想要去暗桩报个信,想起小姐的交代,那个暗桩十分重要,她不得不饶了很远的路前来。
这是一家黎黎农院,表面上贩卖一些茶水,实际上是骨邑族的暗桩。
碧荷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了进去:“老板,一碗粗茶,半碟酥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