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让郁泓给她一套换洗的衣裳,想起他还想杀了人家灭口,能留下一条性命已经是不错了。
她不太会安慰人,干巴巴的安慰了一通后,她还想说些什么,被某人一把拽住了胳膊拉扯着朝船舱内走了去。
面对莫名其妙生气的某人,楚暖表示无能无力。
被粗鲁的拿到了床榻边。
“是你自己脱,还是本王代劳?”郁泓阴森森的视线飘了过来。
好脾气的楚暖,一张脸彻底沉了下来:“郁泓,你什么意思?”
是是是,她现在是病患,被他这个强者,欺负,她忍了,反正早就撕破脸了,她没什么好顾忌的。
现在她一无所有,就剩下这条命。
她气愤的目光迎了上去,却发现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腰间,她机械般的低头。
腰间浅蓝色的长裙有两朵红色的雪花蔓延,她再次看向自己的肩头,隐隐也透着一股粉红。
射箭的时候太用力,伤口竟然崩开了。
见她没有动作,郁泓的手伸了过来,楚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让老嬷嬷进来帮我换药吧!我自己脱。”
“老嬷嬷要照顾外面那个病秧子,没空。”郁泓的手灵活的换了一个方向,解开了楚暖上衣的衣襟。
楚暖想也没想抬起腿踹了他一脚:“我说了我自己脱!”
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为何突然拔高了音量。
端着药正欲进来的桀好巧不巧听到了这句话,一头撞在了屏风上。
屋中尴尬的气愤被身后的响动吸引。
楚暖背过身不去看郁泓。
是郁泓疯了,不是她疯了,对,一定是这样的。
郁泓以拳低唇将蔓延到嘴边的笑意压了下去,转身杀气腾腾的朝桀走了过去。
桀端着药盘的手颤了颤。
耸拉着眼皮站在原地,始终不敢抬眼去看自家主子。
鉴定完毕,又是没有眼力劲的一天。
郁泓端着药盘折了回来,楚暖已经解开外裳,露出了受伤的肩膀。
“郁泓,我可以自己上药,你要不出去?”她能将衣裳解开,不是因为答应他帮忙上药,是为了不然他帮自己脱衣裳。
郁泓将药盘搁在矮桌上,拿起剪刀:“坐过来,不要让本王说第二次!自身难保还要充烂好人,真当自己活菩萨转世啊。”
楚暖:忍一时直爽,天下太平。
细细缠绕在她肩头的白帛被剪了下来,原本已经愈合的伤口,因为活菩萨弯弓射大雕,裂开了好几道口子。
红彤彤的血小板争先恐后的出来呼吸新鲜空气,活菩萨原本略带红润的脸蛋子,好像是刷了一层白粉。
郁泓将碾碎的药粉撒了上去,看着那触目惊心的手掌印,眼中有怒火燃烧:“若是再出去悬壶济世,本王就去找个笼子把你圈起来,这双手也应该铐起来。”
楚暖面色一变,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郁泓这话,她下意识的想,这厮不会有囚禁癖吧。
想想就是背脊一凉。
见她被吓得不轻,郁泓伸手顺了顺她的背:“既然害怕,就乖一点。”
伤口重新被包扎了起来。
楚暖刚想将衣裳穿好,郁泓察觉到她的动作,直接拿剪刀将染了血的衣袖给剪了。
“喂,不是马上靠岸了,我这样子怎么下去,你有病吧。”楚暖被这一举动气的吹鼻子瞪眼。
一件宽大的长袍直接盖在了她的脸上。
楚暖拿下来瞧了一眼,宽大的长衫上绣着狰狞的蛟龙,郁泓居然将他的衣裳给自己穿。
要一个160穿185的衣裳,有没有搞错。
眼睁睁看着他将自己的衣裳拿了出去,穿越过来后,楚暖第一次感受到束手无策的滋味。
看着露在外面的手臂,她不禁想起那次去西藏围着火炉吃西瓜的情形,和小伙伴去旅游时,狠狠地体验了一把西藏爸爸的风土人情。现在想起不禁鼻头酸酸的。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不能颓废。
换上了郁泓的衣裳,给她的感觉就是小孩偷打人的衣裳穿。
顾不上这料子有多么的名贵,她将长出来的全部剪掉。
领口太大,她无奈只能将头发全部放下来披在肩头。
等郁泓再次进来的时候,只见楚暖侧坐在榻,一头青丝无一装饰物,柔柔的倾斜下来,露出尖尖的小半张脸,鼻头红红的,犹如小兔子一般。
莫名的激起人的保护欲。
“靠岸了。”郁泓瞥见地上被剪掉的布料,不但没有责怪,而去取下一旁的大氅拢在了楚暖身上,不知道又从哪里找来一个斗篷扣在她的头上。
楚暖被裹得严严实实带了出去。
大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了岸,楚暖瞥见老嬷嬷身边站着一名女子,身上穿着粗布衣裳,显然就是刚刚那名女子。
好像,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