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分明是在最大限度地为她考虑了。
雪吻看着他那张脸,被心里那一点点抗拒驱使着,一时冲动问了些旁的。
“之前那次,你把我带到扶桑境就离开了,是去哪里了吗?”
“哪里?”辰翎皱皱眉头,这时间说远不远说近不近,雪吻观察着他的表情,竟也看不真切他眼里真实的答案。
罢了,问这个好像有点越矩了,辰翎有什么义务要向她汇报什么吗?显然没有了。
雪吻不说话了,先前建立起来的不会被丢弃的信心瞬间被激的粉碎。
“没事,随便问问的。”她轻轻捻着垂在肩侧的发丝,很轻的笑了下,说:“我答应呀,今天就可以住进去了。”
辰翎好似松了口气,恰到好处的温和笑容隐没在灯火阑珊处。
雪吻听到他说:“好。”
辰翎依然没有久留,在东边慢慢泛白的时候,他踏着清晨的露水离开了。
雪吻没说什么,望着他起身,望着他熟练的将瓶子里一颗泛着白光的珠子溶入水中,望着他过来将精致的茶杯递给她,说:“来,先吃了药。”
雪吻低头看了看他的手,骨节分明的一只手,手指修长,不是枯槁的瘦,而是暗含着力量的骨感。
那枚戒指套在食指上,飞鸟羽翼逼真,颜色虽然是像褪了色的黄铜或者黄金,边缘微微发暗,乍看去倒像是刻意做出来的阴影,错落有致,看起来更加形象。
雪吻接过茶杯,将那杯溶了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水喝下去了,甚至没有问一句,全程盯着辰翎的手。
辰翎歪着头看她,失笑:“你不怕我给你下点什么药啊,这么信任我?”
“嗯?”雪吻把自己从放空中捞回来,听懂了后半句,准确的说,是只听到了后半句。她把杯子递回给他,云淡风轻的说:“不怕啊,你要害我的话又何必救我。”
辰翎点点头,“这是白芷留下的地星灵芝,给你补灵气的,记得按时喝。”
雪吻想起先前白芷因为地星灵芝崩溃的模样,难以置信的低头看了一眼,“你确定不是威逼利诱抢来的?”
她还记得练实的事情,但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好像不太好。
辰翎挑眉:“当然不是。”
嬉闹了几句,辰翎是真的要离开了,他起身的时候,雪吻一下抓住了一片雪白的袍角,辰翎一怔,回头以询问的眼神看着她。
“那个戒指……”雪吻的目光还是挪到了带着戒指的那只手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看到他要走,鬼使神差的就想说点什么。
那么多话可以说,偏偏选了个最无聊的,说出来,倒显得她多么惦记这个戒指。
“不会食言。”辰翎摸摸她的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是啊,他从来不曾食言,也不曾骗过她。
“嗯,说定了啊!”
雪吻松开他的衣角,那料子细腻柔滑,攥在手里再松开都不会留下任何褶皱的痕迹,像风过了手心,痒痒的,便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