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十五。
临近年关,一切似乎都平和了下来,日子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前两天所有来并州的商会,都被召集了过去,听说出了点事。”
街边的酒肆里,张婉若忙前忙后,雁门的治安是极好的,不时就能看到甲士路过,而随着这一年的发展,无论是来往的客商还是百姓,都多了许多,相对的,一天来往的客人,也络绎不绝起来。
“出了点事?出了什么事情啊?”
靠近街边的桌子上,几个围坐在一起,喝着小酒,轻轻交谈着。
“不太清楚。”
一人吐了口寒气,摇头道:“反正并州牧将所有来往并州的商会全部召集到将军府,好像是宣布了一件事,有几个行商不愿意,直接被驱逐出了并州。”
“这么严重啊?”
身旁的人惊叹一声,有些唏嘘道:“这并州州牧对待百姓不一直是极好的吗,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管吗?”
“你傻啊,从将军府赶了出来,肯定是得到州牧默许了,不然谁敢在这里动手,就是传闻里待民如子的州牧,竟然会做这事,让人有些不敢相信啊。”
“传闻就是传闻,哪里有什么实际,可能是诓骗百姓的,唉,果然这天下乌鸦一般黑啊。”
一声叹息之后,这人灌了一口酒水,有些失望。
“诸位,州牧大人做事,肯定有他的道理,你们在这里道听途说,就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传出去怕是不好,说了我们无所谓,可你说州牧大人,就是不对了。”
一旁的桌子上,坐着几个并州的老者,都已经年过花甲。
他们是见证着雁门一步一步到现在的,别的不敢说,就王熠对于百姓,那是真的没话说的,以前那些低矮的巷子,都被拆掉,将军府给予补偿,当劳累一辈子的老者,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住在新房的时候,许多人都泪涌。
“有什么不对的,大家都是天南海北行商的,各有各的难处,怎么他就一言不合,直接将人驱逐出去?”
“哼,你知道什么?”
有老者怒斥一声,同时也引来了很多围观的百姓。
“我就是知道!”
这人看着围观者越来越多,脸色涨红,梗着脖子道:“并州州牧,仗着自己的权势,一言不合就驱逐他人,那些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人怎么办,扎根在并州,却被驱赶,哪有这种荒唐的事情?”
“真的假的?”
“还有这事?不应该啊,不久前我还见到州牧大人了,对待我们很和善啊。”
众人窃窃私语起来,有人疑惑,有人不解,更有人撸起袖子,想要直接动手。
就在这时,一位年近四十左右的中年,推开身旁众人,语重心长的开口。
“年轻人,不要道听途说,那是州牧大人给了他们机会,他们自己不珍惜,又能怪谁呢,郭嘉大人也给我们说了此事的重要性,让我们好好考虑,可这几个家伙不仅油盐不进,更是仗着州牧大人德,口出狂言,这样的人,还有什么需要挽留的,郭嘉大人没杀了他们,还放他们一条生路,我都觉得很仁慈了。”
“原来如此!”
众人纷纷明白过来,一脸恍然之色。
“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张口胡言乱语!”
“就是就是,你这样污蔑州牧大人名声,真是不知廉耻。”
一阵阵怒骂声传来,这人立刻脸色涨红,有些难以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