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明,夜里有虫子喧嚣,倒是增添了几分乐趣。
王熠独自一人行走在城外,世间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
他太超然了,仿佛一位行走世间的神明。
他的气血如同蛰龙一般,缓缓流淌着,在与天地共鸣,在感悟自身,在交感自然。
下一刻,王熠拿出那块淡紫色的宝石,又从怀中掏出那块来自深渊的玉佩,有些无言。
“神神秘秘的,总是让人参悟不透,真是为难。”
王熠叹了口气,将两样东西收进衣衫里,恢复了平静
“这雷法还挺不错的,就是来的多了脑袋疼。”
缓缓伸出右手,精神力流淌,勾动天地,顷刻间,一道惊雷横空出世,落在远处的山丘上,化作一片齑粉。
不多时,王熠已经走了很远很远,他很喜欢这样的感觉,踏在绿油油的草地上,有些柔软,耳边夜风吹过耳畔,一种极其舒适的感觉油然而生。
停下脚步,席地而坐,头顶月色如洗,王熠已经开始运转气血,体内气血激荡,如同海啸一般。
淡紫色的宝珠,和从血侯手里抢来的玉佩一起,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对于王熠的消失,众人已经习以为常,很多时候王熠都会出门静修,过一段时间就会自己回来。
立心书院内。
郑玄高坐书桌前,两千五百多面容青涩,带着蓬勃朝气的年轻人,一丝不苟的认真倾听着。
“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
“不愧于人,不畏于天。”
“瑕不掩瑜,瑜不掩瑕。”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中正平和的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入所有人的耳朵里,这是一种独特的韵律,大儒亲自讲解文章,本就惊世骇俗,而郑玄更是挑选那些耳熟能详的文章,每每开口,都让人有拨开云雾,更进一步的感觉。
“好了,今日就说到这里。”
郑玄喝了口水,缓缓停下。
“多谢康成公!”
两千五百人同时离开蒲团,缓缓弯腰,行弟子礼。
郑玄微微颔首,笑道:“儒有博学而不穷,笃行而不倦。”
众人再拜。
“敖不可长,欲不可从,志不可满,乐不可极。”
郑玄缓缓开口,看向众人,“若是觉得自己有心无力,或是失意,悲切,愤怒,焦躁,便去书院门口,师也者,教之以事而喻诸德者也!”
“诸位共勉。”
说罢,郑玄默默离开学堂。
两千五百人,久久不曾起身……
“真是老了,居然有些喜欢这种感觉,若是可以平定深渊,我便做个先生,传道受业解惑,也不错也……”
郑玄笑着离去。
“康成公。”
一声轻呼从身后传来,郑玄回头,原来是一身青色汉服的郭嘉。
“奉孝。”
郭嘉喘了口气,笑着道:“康成公已经讲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