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远也就随着乌力罕走出了一段之后,乌力罕才道:“杨兄可还记得前不久苍姑娘闯二王爷王帐,和刀圣大打出手之事?”
赵远道:“这才几日,怎么可能忘记?”
乌力罕道:“那杨兄事后可又问起,到底是何人告诉了苍姑娘此事?”
赵远沉默了片刻,道:“并非鄙人不愿意说,而是说出来,怕被误会是在挑拨离间。”
乌力罕道:“是国师吧?”
赵远沉默了,也算是用沉默来表示赞同。
乌力罕道:“其实我们也知道,掳走苏妃之人,并把佛骨舍利留下的想必就是国师派去偷佛骨舍利之人,以国师和特木尔和他的那帮子手下,他们根本没办法从佛寺之中窃走如此宝贝,因此另有其人,恰巧的是,此人认识苏妃,而且和苏妃还应该有些关系,所以在抵达红罗山之后,他改变了注意,用这佛门之宝来交换苏妃,其中很大一个原因大概就是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国师等人意图!明白了这颗佛骨舍利对他们作用,同样也清楚对于我们的作用,所以采用这佛骨舍利来做交换。只不过事先并未征求二王爷的同意罢了。”
乌力罕的推测也就八九不离十了,赵远道:“四王子的意思是?”
赵远暂时还不明白乌力罕的意图。
乌力罕道:“国师可以把苏妃被人掳走的消息泄露给苍姑娘,你觉得他会不会泄露给明朝的这些官员?”
赵远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道:“泄露给这些官员?四王子,你不是说笑吧?如此一来岂不是让这些官员知道这坟是假坟,我们骗了他,那这谈判岂不是谈不成了?国师地位如此之高,难道没这点分寸?”
乌力罕叹口气,道:“他之所以当上国师,那是因为他女儿的缘故,也是因为我三哥的原因,不然的话,以他的人品和德才,别说国师如此高官,连一般的小官都轮不到他,而且此人权利越大,心眼越小,而且谈判若是不成,最后责任全在二王爷和本王子身上,他便可坐收渔翁之利。换句话说,他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和国师打了如此多年的交道,乌力罕岂能不知他的为人。
赵远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道:“那四王子的意思?”
乌力罕道:“你本是汉人,他们或许更加相信你一些,因此希望你能在国师派人将此事泄露给那位张大人之后,找到张大人,将此事按下去,不能因此影响谈判。”
赵远道:“重开马市,对于两国均有好处,我会和无霜轮流盯住使馆,若国师派人前往泄露消息,憋人竭尽所能,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乌力罕道:“那有劳了!”
赵远点点头,和乌力罕分别之后,便去了自己帐篷找苍无霜。
这边,乌力罕也来到了哈尔姆的帐篷,哈尔姆抬起头来,问道:“都安排妥当了?”
乌力罕点头道:“安排妥当了,那些明朝的官员抵达之后,听说苏妃已经死了,跑到墓前大哭一场,然后晚上的晚宴也取消,就目前看来,杨兄弟和他们并不认识,若是认识,即便假装不认识,眼神上绝对看得出来,或许以杨兄的本事能掩饰得很好,可那些官员一个个都是平庸之辈,根本就不可能掩饰得了,对于看人这点我还是有些自信,另外为了防止国师从中搅和,我请杨兄去监视国师,另外也希望若是国师跑去给明朝那些官员告密的话,由他出面,将此事压住,不影响谈判。”
如此的处置办法无疑之最为妥当的,哈尔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点点头道:“很好,就按照这个时候办。”
另外一方面,张志伦一行人回到使馆之后,撇开其他人之后,几个心腹集聚在了一起,其中一人姓李,叫李固木,道:“张大人,这公主是否是真的病逝?你看此事如此跟朝廷禀告?”
张志伦脸上的悲戚之意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道:“我们这次来的目的是为了重开马市谈判,至于公主病逝之事,写折子禀告便是,这生老病死都是天命,我们又能如何?”
当初苏妃出嫁的时候,张志伦可是负者礼仪方面,甚至还跑了一躺,亲自把她送到了这红罗山,因此对于她的背景非常清楚,一个朝廷册封的假冒公主,他还不至于放在眼里,之前那种悲戚无非也就是做戏而已。
“可是?”
李固木道:“这公主是不是死得有些太巧了一些,我们刚抵达,她就病逝了?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张志伦沉声道:“难道你想查一下公主的真正死因?你别忘了,你是礼部的官,而不是刑部,也不是锦衣卫和东厂,这种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查!”
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张志伦比李固木的官衔还高处了好几个等级,也是李固木的直系上司。
李固木闻言身子一颤,连忙道:“下官不敢!”
若是惹恼了张志伦,那么就还比亲自断送了自己的仕途。
张志伦道:“你听好了,不该管的事情不要管,不该问的事情不要问,我们来的目的仅仅只有一个,其他哪怕是这红罗山变了天,换了人,和我们也没任何的关系,你可听清楚了?”
李固木连忙道:“下官听清楚了!”
张志伦点点头,又道:“另外,把我刚才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其他人,现在不允许任何人违背!”
“是,下官遵命!”
李固木急急忙忙的答应,然后退出了房间,去传达张志伦的消息。
待李固木离开后,房间里面也仅仅只剩下张志伦和另外一人,此人是护送他们前来的武将。
张志伦此刻问道:“薛将军,负责接待我们的汉人你可认识?”
此人咧嘴一笑,道:“不巧,我还真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