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要收拾的东西并没有多少,确切的说他根本就没有东西要收拾。
一个被劫持上山的压寨姑爷,这山上哪有一样东西是他的?
尧灵儿跟他就不同了,她从小就没离开过山寨,她日常生活中所需的物品都在山寨中。
特别是尧灵儿很是会过日子,哪一件都不舍得扔。
尧灵儿整整打包了两日,包了一大牛车的东西,瓶瓶罐罐,锅碗瓢盆俱全,让沈白目瞪口呆。
尧灵儿要把这些东西都拿到山下去吗?
这不开玩笑么!
沈白脑海中泛起了一副情景:自己和尧灵儿下了大青山之后,赶着一大牛车的行李招摇过市……
估计夫妻俩还没等进越州城呢,就得让官府的人给他俩逮住。
于是乎,沈白开始做尧灵儿的思想工作。
一牛车的东西真是太多了,还是轻装简行的好,最好是就带几件换洗的衣服才足够。
尧灵儿眼泪汪汪的,护着自己的堆成小山似的那些包裹不撒手,大有与行礼共存亡之势。
沈白的嘴皮子磨薄了三层,才做通了尧灵儿的思想工作。
最终,姑娘决定只带一些换洗的衣物和盘缠上路。
沈白这才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
收拾完毕之后,沈白与尧定海进行了最后一次谈话。
关键还是乳酪的制作和山寨管理的问题。
“六当家的病体未愈,那乳酪若是运往德记铺,徐掌柜给了钱,应如何分配?你和灵儿都走了,谁来帮老夫处理这些事情?”
尧定海委屈的向沈白咨询,那模样活像是个受了屈的小怨妇,哪还有一丁点寨主的霸气?
看着尧定海的模样,沈白真想好好笑话笑话他。
自己刚上山的时候,咋就没发现尧定海这么可爱呢。
“岳父放心,这些事小婿早就想怎么做了,回头你派个人,每隔十天就下山去寻我一次,把山寨的账目和收支报给我,我做完处理再派人回复给岳父。”
尧定海有些疑虑,道:“这么大一个山寨,十天给你报一次?能行吗?”
沈白淡淡一笑:“没问题,如果我那边有急事,也可以让灵儿帮我上山知会岳丈,毕竟大青山离越州城并不是很远。”
这破寨子别看人多,可又不涉及企业纳税,退税,交养老保险,员工福利等一系列的问题,最多就是一进一出外加分钱而已,在沈白看来好弄的很。
尧定海将信将疑,可他一时间也没有别的办法,谁让六当家的中风还在那躺着呢?
“那就姑且这么办吧,女婿这事你需得给我处理好。”
沈白道道:“岳父放心便是……对了,给咱们寨子做乳酪的人,岳丈切记不可随意更换,而且给他们的待遇一定要好,至少要比其他头领对待手下要好,这笔支出,小婿愿与岳丈共同承担。”
按股分账之后,各营所管理的人员的日常生活用度将不再由山寨统一支付,而是由各寨的头领统一发放。
在这件事上,沈白玩了一个心眼,也是设了一个局。
那些年轻的头领都是土包子开花,不懂得人事管理的奥妙。
沈白估计,他们按股领钱之后,对手下人的待遇克扣,时间一长必然会引起乱子。
到时候,沈白再帮尧定海从那些年轻首领的手中收拢人心,没有了手下的人支持,那些年轻头领也就再也闹不起来了
而尧定海所直管的这些老人,沈白就是豁出去个人少赚一点,也要给他们足够。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克扣员工买卖的企业,必然不长久。
尧定海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老夫当了这么多年的寨主,怎么对待兄弟还需要你来教我吗?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沈白见状笑了。
确实,就义气这方面来讲,尧定海确实不需要自己担忧。
老爷子做人比自己强。
……
跟尧定海谈完这些琐事,沈白回到了自己的新房,却看见尧曼曼正抱着尧灵儿在院子里痛哭。
“灵儿,姐姐舍不得你!”尧曼曼哭的很情真意切,丝毫没有做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