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渔眯了眯眼,不管花彪是出于别有目的还是什么,毕竟他帮二条拿回了鞋子。
要想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想法是一成不变的,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就在李渔原本认为花彪这个人没有那么坏时,他却阴差阳错地将杨夕“班长”这个职位给抢了过来。
杨夕必得的长跑十分,被他一手搅黄;必得的优秀班干部加分,被他夺了去;李渔在班上第一名这个位置,也顺利被他荣获。
渐渐得,不爽、不服、好胜心这些心情在李渔胸口处交杂连成一条条粗厚的麻绳狠狠的勒住他。
青春中的任何一个情绪,都能组成一首富有感情的交响曲。或许那一天不太美好不太令人怀念,但是它也是弹奏中的一个部分,不分谁对谁错,谁好谁坏,只分遇到的人,重不重要。
“高三三班新来的那个?”
门口的保安大爷低头看着报纸,见李渔点了头,扶着眼睛瞅了眼他胸前的班牌,确认无误后,便慢吞吞的起身进了门卫室。
夏天的天气有些炎热,可是风却强劲得狠。站在门外久了手脚也有些冰凉,李渔看了看手中的表,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便将双手塞进了口袋,有一会儿没一会的摩擦着。四处眺望,视线也被操场那一群人给吸引了过去。
距离隔得太远有些听不清他们围在一团议论着什么,只能看见杨夕似乎听二条说了些东西,瞬间暴跳如雷往球场中间走过去,下去脚一瘸一拐的有些好笑。
见杨夕没有人搀扶,李渔正想跑过去帮她一把。门卫大爷恰恰将一套崭新的校服塞进他怀里,递过来一只笔和纸。
“领校服,签个名。”
纸上的照片正是那个少年,就连正式照片,他也是毫不拘谨地笑得灿烂。瞥了眼右下角的签名处,李渔无意间勾了勾嘴角,工工整整的将那人的名字一笔一划写上去。花彪,笑魇如花,彪悍不羁,这个名字确实适合他。
“诶,那个新来的,帮忙把球递过来!”
花彪手持钢管,正无聊的坐在栏杆上晃悠着,听见有人叫他,心情愉悦地跳了下来,拾起篮球,身体一个跳远,衣服受到风力掀起一块,转身一拍,把球打了回去:
“接好了!”
李渔转身,刚好看见那一幕,看了看手中的校服,便往那走过去。靠得越来越近,花彪爽朗的笑声能听得一清二楚,背对着他的肩膀上下起伏,抬手犹豫着要不要叫他。嘴巴却比身体更早得说出声:“同学,你的校服。”
花彪疑惑回头,看见是他,笑着道谢,正要接过校服,突然被横空出现的杨夕一只手拍在地上。干净的红色校服躺在布满灰尘的黑色地板上,给人一种玷污了的感觉,花彪抓空了的手停滞在半空中,看着杨夕怒气冲冲的表情,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花彪有些无辜的挠了挠头,没抓准儿杨夕为什么态度对他360度大反转,早上不还好好的还把语文书借给他吗?
“这……怎么了?”花彪眨巴眨巴双眸,尬笑,纳纳地问着。
“怎么了?我这条下去就是你炸伤的你还问我怎么了?怪不得你一转过来就问我下去好点没,你可真会装……”
杨夕将手指直直的指着他的鼻子,怒气冲冲,全身被气到发抖:
“阴、真阴,我们班不欢迎你这样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