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熙点点头,表示回答了那位男子的问题。
那位男子笑得有些腼腆说:“约各位来这个地方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我想只有在这个地方才能解释清楚我的愿望,所以为难各位了。”
宁萌本应该礼貌一点,不过本能的恐惧战胜了她的涵养。
她说:“确实有点太为难了……”
明熙说:“带我们去看你希望我们看到的吧。”
那位男子带着众人走到了一块墓碑前,说道:“我的外祖父就葬在这里,我的心愿和他有关系。所以,我想在这里说出我的心愿,让他也能听到。”
宁萌带着众人对着那块墓碑恭恭敬敬鞠了一躬后,说:“你在解忧屋里留下的记录是想吃一颗糖,这个心愿和你的外祖父有关?”
男子说:“确实如此。我的外祖父是一个制作手工牛轧糖的匠人。我记得我小的时候每次去看他,他都会给我一块牛轧糖。那是我童年时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不过后来我随着父母一起回到国外,很久没能见到外祖父,也再也没吃过那么好吃的牛轧糖了。现在外祖父去世了,我很想念那个味道,所以很想再吃一次外祖父亲手做的牛轧糖。”
男子顿了顿又说:“我得知外祖父病重的时候就往回赶,只可惜还是没能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也许你们觉得我自私,到现在还惦记着他亲手做的牛轧糖,可是那是我能想到和祖父之间最有深意的联系了。”
宁萌想到了自己的外婆。她不会做什么牛轧糖,不过她最拿手的是牛肉胡萝卜馅的蒸饺。那是她童年时期最熟悉的味道。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宁萌到现在仍旧喜欢吃牛肉。
她能理解眼前那个男子对外祖父的眷恋。他并不是仅仅想吃一块牛轧糖,他只是想纪念那些失去的美好记忆。如果失去的注定不能回来,那么让他短暂的在梦里停留一刻也是好的呀。
宁萌说:“我知道了,在解忧屋许下的愿望一定会实现。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实现这个愿望。”
男子听了,又兴奋又惊讶,道:“真的吗?我只是碰碰运气的,本来没抱有任何希望的。真的能实现吗?”
宁萌说:“你可以当成是碰碰运气,可是对我们来说这可是重要的委托人许下的重要的心愿。我们解忧屋的所有人一定会全力以赴,帮助您实现这个心愿。”
男子激动地有些手足无措,说:“既然是这样的话,你们需要什么报酬。只要我能出得起的,任何报酬我都可以给。”
宁萌照旧大咧咧的说:“报酬嘛……好说,好说。”
明熙却说:“真的是只要你出得起,什么报酬都可以给吗?”
男子用力地点了点头。
明熙指着男子胸口的一枚徽章说:“就用这个作为报酬吧。”
男子有些为难,这枚徽章是他外祖父留给他的,据说是一个家族的标记。由于他的母亲是他外祖父唯一的女儿,这个徽章才传到了他这里。如果说牛轧糖是他心中的一个“念想”,那么这枚徽章就是他的外祖父留给他最重要的纪念了。他有些犹豫了。
为了一个愿望,而失去另一样重要的东西,这个就是所谓的“报酬”吗?
宁萌看出他的为难,可她也知道,实现愿望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所有已经实现的愿望背后都会付出相应的报酬,有些甚至是血淋淋的代价。她此时不能心软,作为解忧屋主人的她清楚,她没权利也没能力打破那种“平衡”。
明熙催促道:“不愿意吗?如果不愿意的话,可以撤销刚才许下的愿望。”
男子狠了狠心,摘下那枚徽章,放在手心里摩挲了好一会才交给宁萌说:“我愿意付出报酬,请你们务必帮我实现愿望。”
宁萌郑重其事接过徽章,说:“放心,你的愿望一定会被实现的。”
回到解忧屋,桂雨月迫不及待地拿过那枚徽章看了又看,说:“这东西我好像在哪见过。”
宁萌说:“难不成你家里有一枚一模一样的?”
桂雨月说:“好像有个类似的,不过是不是一模一样的就记不清了。据说也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不过那种东西太老了,放到哪里去了都不知道。”
宁萌说:“搞不好还是个值钱的玩意呢。你看明熙当时不就盯上人家的徽章了吗?回去找找,拿道古玩市场去,没准还能换一笔钱呢。”
桂雨月耸耸肩膀说:“这种东西,谁会在意。不过你可真够胆大的,解忧屋什么时候可以实现这种愿望了。他的外祖父已经去世了,你怎么能保证做出一样味道的牛轧糖呢?”
宁萌说:“这有什么难的。小黑的资料都说了他的外祖父一辈子以做牛轧糖为生。郊外的那个糖果厂就是在他外祖父从前的作坊的基础建造起来的,去找配方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