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况稳定之后,病房里除了你、医生护士,还有其他人来过吗?”
“大少爷的母亲来过,还给老爷子送来了温补的鸡汤。她说老爷子身体虚脱,乌鸡汤最补元气。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便留下了。”
又是权国秀!?
权振霆是她的父亲,她为什么要对亲爹下手?这完全说不通嘛!
可是,现在所有的疑点都指向她。
一旦化验结果显示鸡汤里加了不该加的东西,就说明权振霆的死与她有关。至于她弑父的原因,陆雪漫没兴趣知道。
“鸡汤还有吗?”
“有……保温桶里还有不少。老爷醒来以后,喝了小半碗。他走得急,剩下的我还没来得及处理。”
看到少奶奶拿出针管和证物袋,苏伯隐隐明白了些什么,提步走到门口望风。
她拍下病历和用药记录,提取了权振霆的血液样本,把装有鸡汤的针管放进证物袋,便走出了病房。
家属休息室里,权慕天的亲戚们就遗产问题展开了争论。
权国纲父子一改往日的沉默,率先发难,“即使老爷子早就立下遗嘱,指定你为权氏唯一的继承人。但是,你联合夜云山吞并了权氏。就凭这一点,你没资格主持权家的家庭会议。”
他的话换来大家的附和。
“我爸说的没错,你姓夜。”权子坤紧接着质问道,“凭什么以权氏当家人的身份分配遗产?”
菲薄的唇扬起一抹冷笑,权慕天始终一语不发。
冯锦添就快到了,暂时让他们嚣张一会儿。过不了多久,他们哭都来不及。
掏出手机,他给陆雪漫发了一条微信,“你那儿情况怎么样?”
几秒钟过去,便收到了回信,“正在做样本检测,拿到结果以后我会告诉你结果。”
原来,她离开病房便找到了白浩然,直接把权振霆的血液和鸡汤样本拿去化验科检验。用不了多久,就能知道权振霆真正的死因。
对面的男人稳如泰山,气定神闲的坐在那儿,完全不把那些亲戚放在眼里。
权国维看不下去了,不悦的望向权国秀,“姐,你来评评这个理。这个家到底该由谁来做主?”
从昨晚开始,她就沉浸在自责和内疚之中。
燕窝是她亲手熬的,鸡汤虽然是别人送来的,但是她相信那个人不会在里面动手脚。
可是,偏偏就那么巧。
父亲喝了燕窝就突发心脏病,乌鸡汤送进去不久人就没了。
赤果果的事实摆在眼前,让她不得不怀疑。
陆雪漫是法医,儿子把她带来是不是想让她给父亲验尸?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糟了。
她陷在沉思中,在怀疑和否定之间徘徊不定。弟弟的话让她打了个激灵,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霍浚川察觉到她神色间的慌乱,以为是因为岳父突然离世给她的太大,急忙帮着妻子打圆场。
“当年我们结婚的时候,父亲曾经说过,我们对遗产没有继承权。至于二弟说的事情,还是你们看着办吧。”
“姐夫,你可真会做老好人。”
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权国绍冷嘲热讽的说道。
“别以为我们不清楚你的小算盘,心怡死了,你的宝贝儿子又做了绑架犯,现在你能指望的只有权慕天了。”
落井下石是谢雅婷的专长,在争遗产这个节骨眼儿上,人越多约有优势。
公公权国纲是长房长子,老公权子坤是权氏的嫡孙。
搞掉权慕天,权家就是公公当家。到时候,她就是名正言顺的大少奶奶。
虽说权氏大不如前,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老爷子的书房里满满的都是古董,即使什么都不走,随便卖掉一件就足够一家人打着滚吃上几年。
退一万步说,真到了穷途末路,玺园也能买上个好价钱。
当务之急是顶掉权慕天,让公公坐上当家人的位置。
“看不出来,姑父虽然上了年纪,但是抱大腿的功夫丝毫不比我们这些晚辈逊色。子坤,咱们可要好好学着点!”
秒懂了老婆的意思,权子坤不冷不热的说道,“我姓权,跟他可不是一路人。”
从小到大,他都活在权慕天的阴影里,终于找到反击的机会,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冷望着权慕天,他沉声问道,“听说,冯锦添手里握着老爷子的遗嘱?”
微微点头,他依旧面无表情,把所有人都当成了空气。
“冯锦添是你的人,我们怎么知道你所谓的遗嘱是不是真的?万一搞错了,我们找谁评理去?”
狭长的凤目迸出一抹寒光,冷冽的眸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强大的威压让所有人都不好了。
“你在怀疑我篡改遗嘱吗?既然你这么说,就一定知道遗嘱的内容。麻烦你解释一下,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