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宁与陆雪漫素未谋面,却都在财经杂志和八卦新闻上见过对方的样子。见到陆雪漫,她缓缓站起身,说的十分客气,“事先没有打招呼,我来的唐突了。”
嘴角勾起一抹莞尔,她清淡的语调里带了几分愠怒,“这倒没什么。我只是很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实在不好意思,我是一路尾随到这儿的。”
明知这么说会引起对方的不满,但是藏头缩尾不是李秀宁的风格,既然敢做,有什么不敢认的呢?
在苏黎世,想知道她的行踪并不难。
只要派几个人蹲守在她和蒋斯喻住处外围,就能轻而易举发现他们踪迹。这个办法虽然笨,却最有效。
如果她说谎,陆雪漫就有了愤然离去的理由。可她没想到,对方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李秀宁果然不简单!
“我很欣赏李总的坦诚,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
她进来之后,服务生端来了一杯苏打水,她却一动未动,也没有点东西喝的意思。难不成她因为被跟踪的事情耿耿于怀吗?
顿了顿,李秀宁轻声问道,“你不喝点儿什么吗?这里的咖啡很地道。”
“我很少在外面喝东西,这是我的个人习惯,希望你能理解。”一眼看穿了对方的心思,陆雪漫轻飘飘的一句话化解了对方的疑虑。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请说。”
抿了一口咖啡,李秀宁缓缓开口,“沈韵也来了瑞士,此刻正在你的前夫权先生在一起。”
她把自己叫出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未免太大惊小怪了吧?
权慕天是钻石级的单身王老五,这些年他身边只有严菁菁和沈韵两个女人。
天知道她们明里暗里pk掉了少的竞争对手,前赴后继的追到这儿来,根本不足为奇。
倒是李秀宁,只怕是她想借题发挥吧?
“恐怕你搞错了。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家里陪我的女儿吊水。除非沈韵人在蒋公馆,否则不可能跟我前夫在一起。”
察觉到她神色间的不悦,李秀宁继续说道,“如果沈韵能让权先生丢下生病的女儿与她会面,是不是足以说明她的手段呢?”
沈韵有没有手段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要是权慕天把西西一个人扔在家里,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哥哥李国钊生前曾经立下遗嘱,打算用所有遗产建立一支慈善基金,交给荣氏投行的荣爵洛打理。这个案子已经在集团内部立项,从头至尾都是我经手的。但是,我哥哥死后,沈韵公布的遗嘱与他的本意大相径庭。所以……”
后面的话她没有明说,可陆雪漫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无非想说,沈韵为了独占李氏集团,谋杀亲夫,还更改了遗嘱。
为了还李国钊一个公道,李秀宁想与陆雪漫联手对付沈韵,夺回李家的遗产。
可她与李家非亲非故,完全没有必要趟这趟浑水。
“对不起,我对李家的事情不感兴趣。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一步了。”
她起身要走,却被李秀宁叫住,“如果沈韵手上握着盛昌集团洗钱和涉嫌金融诈骗的证据,她企图以这些东西要挟您的前夫,迫使夜、沈两家联姻,你还可以置身事外吗?”
简直荒唐!
她知不知道那些话是对盛昌集团的诋毁,只要我想追究,就可以告到她破产!
“盛昌集团做的是正行,不会存在你说的那些问题!”
“在你接手集团之前,顾晋阳曾经代表你主持过集团的事务。在那段时间里,他不止捞偏门,还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比如内幕交易、恶性拆分赵氏集团……最具威胁性的是他用地契入股五大家族。由于涉案金额巨大,当局有权对盛昌集团进行查封。”
她说的煞有其事,陆雪漫并不认为那件事有什么问题。
“用地契入股五大家族是双方自愿的,为此还召开了记者招待会。就算有人想在这上面做文章,也只会自取其辱。”
“顾晋阳曾经威胁五大家族,如果他们不同意盛昌集团入股,就要对他们名下的物业进行强拆。不知道这算不算有条件的金融诈骗?”
这条罪名虽然成立,但是五大家族的人看在权慕天的面子上,绝不会与盛昌集团翻脸。
那么,李秀宁的担心就显得多余了。
似乎看穿了陆雪漫的的想法,她摇了摇头说道,“白、宋、邱、唐四家当然不会起诉顾家,但是权氏就未必了。权国纲他们的日子并不好过,如果能把盛昌集团告上法庭,即使双方庭外和解,他们也能大赚一笔。要是赢了,权家就能东山再起了。”
对呀!
她怎么把权国纲三兄弟给忘了?
压下心头的惊愕,她不动声色的反问,“据我所知,你和沈韵交恶已久,怎么会对她的计划知道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