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原计划的是,今晚就出宫回雍王府。告诉大家,福晋要回来了。让他们以后小心侍候,别惹她不顺心。尤其是两个名义上的妾室,老实的呆自己院子里,不许露头。
明日不上早朝。等城门一开,就坐着马车出城去朱家庄,在朱家庄用早饭。
然后,把落樱园的人召集在一起,跟他们说东家要府了,看他们谁愿意跟着。愿意跟着的,吃穿住用一切从优。不愿意跟的,暂时留在落樱园,工钱由王府里出。
一切安排妥当后,带着人一起回雍王府。
王府里什么都有。她的衣物,以及胭脂水粉,珠钗首饰统统不用带。就留在落樱园里。什么时候,两个人来此小住时,她就不用带随身用品了。
王府里的准备,她有不满意的地方,可以随时添置。
当高庸跟他说,刘能带人去请苏樱时,胤禛突然意识到,他的樱樱真的要回来了,而且不会有什么意外,绝对会回来。
想到她以后,都会生活在自己可掌握的范围之内,埋藏在心底的怨意,又肆无忌惮地蹭蹭冒出头。
雍王府你说走就走,说回就回了?进了府门,再走就没那么容易。趁机为难为难她。让她知道,谁才是主子,谁能主宰着她以后的生活。
他不回府,跟大家正式宣布她以后是当家主母,她就不算是主子。顶多是主子爷的一个女人。
让她体会到,在陌生的地方,无所适从的滋味。到时候,他再如天神一般的降落到王府里,给她撑腰。
她就会知道他的重要。
这么一想。
胤禛决定晾苏樱一晚,让她诚惶诚恐,进退两难,让她知道雍王府只有他一个主子。他不在,她就没着落。顺便也给府里那些人个警告,以后不许擅作主张。
计划的好好的。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他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想给她教训,给府里人教训,以后有的是时间,干嘛用在这个时候呢。
可说出去的话,又不好收回。
只能独自承受孤枕难眠的煎熬。
这个晚上,胤禛觉得特别的漫长。想到苏樱就在府里,睡在福仁阁的床上,盖的被子,是他亲自挑选的花色。他就一遍遍的骂自己作精。
要不然,此时两个人正做着亲密的事,然后搂着睡到次日中午起床。
是多么舒坦的事!
懊悔得肠子发酸,在床上翻滚了一晚上,终于熬到了零晨四点。
高庸在外间,小心地叫起:“主子,该起了。”
这个该死的奴才要是会说话,自己也不会决策失误,这个时候正在福仁阁的床上睡着呢。
胤禛拿了个枕头掷了过去。
“爷身体不适,今儿不上朝。”
高庸缩了缩脑袋,在原地站了片刻,轻步出去差人去宫门守着,一旦开宫门,就赶快出宫去雍王府,告诉府里的人,主子爷身体不适,所以昨晚没能回府。
府里的人知道不知道,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让福晋知道主子爷没能及时回府的原因。同时又让人守在东三所门口,第一时间等宫外传过来的消息。
胤禛看着表在床上躺到四点四十,才起身。他算好时间了,开宫门的时间是四点半,等他穿好衣服。从宫外进来的人刚好到达东三所。
待来禀报的人,详述府里的人是如何的急盼着他回去,他就勉为其难地出宫。
结果等到他慢腾腾地洗漱完毕,也没等到有人来。
高庸也没再提昨晚的事,这让他有些怀疑,高庸对他说刘能去朱家庄请苏樱的话,是不是他做梦梦到的。
背着手,站在门口问道:“昨晚你说什么?”
高庸愣了。
不知道主子爷所指何事。
胤禛只得直说:“刘能去朱家庄了?”
“是是是。”
高庸应声后,迟疑地问道:“主子爷有什么特别交待的吗?奴才着人去办。”不敢说让主子爷回府了呀。
胤禛问:“人回去了吗?”
宫外没再送消息过来,高庸也不知道刘能有没有把人请到府里。据昨日传过来的话判断,苏樱肯定的回府了。但又不敢十分肯定。
实话说宫外没传话过来,又怕主子爷生气。
只好把话说得模愣两可,“天色尚早,府里人应该还没起床。”
胤禛把他这句话理解成了,苏樱已经回府了,没来人催他回府,是因为大家都还没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