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亥俄的某个乡村别墅里。,:。
米拉穿着一身典雅的晚礼服,坐在书房的沙发中,看着几个邀请来的客人翻动着分给他们的文件,其中,她的父亲也在。
在她旁边的是穿着燕尾服的特洛伊,两人时不时地目光相遇,仿佛是在互相打气,又或许是在‘交’换爱意。
今天,是米拉和特洛伊举办订婚仪式的日子,同样也借着这个机会,米拉把邀请来观礼的宾客中的一部分,邀请到了这个僻静的书房,准备谈一谈她的新想法。
当然,韩国大使先生作为她的父亲,其实早就知道了这些想法,而且还知道最先提出的人是菲碧,并且看过菲碧给米拉的完整文件。他知道,这件事对于自己的几个孩子的未来,都是很有帮助的,因此,他在这里,更多的是为了帮米拉压住阵脚。
而大家正在看的,则是米拉通过菲碧给的文件整理和延伸出来的新的想法和思路。
看到大家基本上看完了,米拉慢慢地深吸了一口气,笑道:“各位,大家觉得,这个计划怎么样?”
一个中年人皱着眉头道:“这些观点很新颖,但学术界也不是没人这么做过,可谁都知道,结果并不被公众和圈子所接受。”
众人点了点头,但是大家都不是拒绝的意思,毕竟文件中提到了不少大家以前忽视的东西,又或者是解决显然铺面而来的难题的的新方向。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外‘交’圈子里的中下层家族,比起以前,他们现在的境遇要差很多,因此,大家既觉得米拉提出来的新想法能让大家提前把握新的机会,但是也担心现在能保留的那些东西,会因为这个计划而彻底丢掉。
但是他们也明白,如果不做出一些改变,到了下一代,整个外‘交’圈子的底层,将会被彻底换一‘波’人,根本没有这些曾经辉煌的外‘交’家族的人什么事了。
米拉给的文件是不能让更多人知道的,这件事其实已经成为了这些人的共识。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米拉还保留了更多的东西没有给大家看,有的要么是不能留下证据,有的则是不能分享给整个圈子。
米拉点了点头道:“大家最担心的,应该就是对中国人的判断方面了,说实话,谁都不喜欢打仗,外‘交’圈子更是如此,当然,局部地区的低烈度战争倒没什么,我想,这一点大家是有共识的。”
众人点头。
米拉又道:“关于这一点,我认为我们没必要担心跟中国人打起来,至少不会发生全面战争,我认为,像是朝鲜战争那样的局面已经不会再出现了,要知道,中国人已经施行了几十年的一胎政策,虽然他们鼓励‘女’‘性’参与社会经济,但是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接受大型战争了。就像我在计划书中提到的那样,虽然从人口总量上看,他们确实能动员远超我们想象的兵员,但是也是因为这样的人口总量,使得他们一旦采用动员模式,民生保障方面也会变得十分麻烦。所以,中国不可能跟我们进行大规模的战争,这是我提出观点的基础观点。这一点,大家是否同意?”
大家再次点头,确实,发动战争不能只看动员能力,还要看维持国内民生的能力,最明显的例子就是一战中的俄国,所以,人口总量巨大确实有好处,但其弊端也不小。
米拉再次说道:“至于局部战争,我想大家都知道越战时期的一些秘事,中国人给我们的教训,也是让我们的将军们总是忿忿不平的原因,特洛伊告诉我,至少到现在,华盛顿的某些议员还是认为,如果没有中国人‘插’手,我们不会在越南遭遇跟朝鲜一样的事,当然,那是个共和党议员。”
大家也都是共和党人,纷纷点了点头。
米拉扬了扬手上的文件道:“就像我在文件里写的那样,已经转变成保守党的共和党,确实在对待中国,和在对待华裔美国人的问题上,把他们等同了,看看现在华裔在科研领域的表现,我觉得,我们再不改变策略,我们失去的将不仅仅是一次越南战争,而是以后的许多事情。”
有的人不屑,有的人则点了点头,但是无论如何,大家都更明白米拉表面光鲜的话背后所隐藏的真正意思——新的机会其实早就出现了,可一直没人真正去抓住这个机会。
米拉看了一眼特洛伊,说道:“当然,我们是外‘交’圈,所以国内事务我们不多做评价,就像我写的那样,我们可以把这件事作为一个在外‘交’场合和中国人拉近关系的议题。我并不是说要放松对中国的警惕,而是说现在的警惕级别有些太高了。应该重新审视中国成为一个世界级的强国后,我们应该如何应对,从今年的奥运会上就可以看出来,中国的崛起是无法阻挡的,如果再像英国压制德国那样,恐怕战争真的会成最终的结果,由此而来的恐怕不是美国的继续强大,谁都知道,英国在一战后就衰落成了一个空壳帝国。”
“而中国人,显然也不愿意面对类似被肢解的德国那样的命运,在两方都不愿真正开战的情况下,强势的一方其实是没有太多选择余地的,而弱势的一方却不一定。表面上看这个说法有些不符合逻辑,但是事实上,谁都不可能仅靠双手就握住一滩水,它们总会从指间逃离的,而中国,就是我们一直想握住的那滩水。”
“既然中国的崛起已经有了不可阻挡的态势,我们就得相应改变策略,思考一个和中国人合作的未来的世界格局。换个角度来看,有的时候,两个人一起担任团队的领导者,会比一个人带着一大帮什么都做不好的洋娃娃出去旅行更有效率。而我们美国在总统之下,不也有副总统吗?我当然知道那是为了总统意外身亡或者不能履行工作而准备的,但是,只要总统不出问题,那么副总统就永远都是副总统。”
在座的人都是共和党,所以对于米拉最后的这个说法还是认可的,至少共和党内部,有不少人认为欧洲人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而且还不愿意听话。
但是在和中国合作方面,大家还是有些不能接受,一方面是跟中国人合作对政治生涯不利,另一方面,则是中国人让人很难琢磨,众人心里都没底。
米拉又道:“关于中国人的不会选择战争的证明其实有很多,我们做一个类比,大家都知道美国的军队和警察是怎么回事,也知道他们真正效忠的是谁,可在中国却不一样,他们效忠的是代表了人民的政党,但是作为军人来说,恐怕是分不太清这其中的区别的。于是,他们的军歌,倡导的是在自己的国土上作战,也是保卫自己的国土以及国土上的中国人。因此我们换个视角去看待我们曾经跟中**队‘交’手过的几次战争,朝鲜、越南……等等,大致上都可以看出一个脉络,那就是中国人不希望战火‘波’及到他们的国境线以内。我认为,在以往的许多外‘交’事件中,我们都忽视了他们的这一心理底线,而用的是我们的军事视角去解读中国人,所以我们经常会被中国人打个措手不及,继而觉得他们不可捉‘摸’。”
这番话,有相当一部分没有写在文件里,但是刚才看的时候,在座的人都感觉豁然开朗了,也想通了一些以前一直‘迷’‘惑’的事情。
“不可否认,中国人也有过危险的时候,像是在1972年以前,但是他们也是信守承诺的,至少在尼克松去了中国之后,他们就停止了对外输出葛明,至少在国际上是这样的,我想接触过兰利相关情报的人,都能发现这一点。”
众人点头。
“1972年以后,冷静下来的中国人也看到了,世界葛明其实并没有太多人响应,所以他们也逐渐地回归了理‘性’,而到了今年,就是他们用理‘性’建设国家的一次很好的总结。诚然,他们还有很多地方和我们不一样,但是我们应该看到,美国已经越来越不理‘性’了,所以,我们需要一个理‘性’的朋友维系住越来越不理‘性’的美国,避免美国逐渐滑落到某个未知的深渊。”
这些人除了是外‘交’集团的人,也有一些是国会对外事务委员会的,听到这里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确实,美国现在管的地方太多了,很多时候因为情报的缺乏,很难做出理‘性’决定,甚至会用猜测去制定对外计划。
米拉又道:“我不是要在美国引起一场政#变或者全民的争论,那对我们来说,那都没有什么好处。事实上,我知道在座的人很反对民主党‘激’进派提出的那些世界大同和创建世界联合政fǔ的想法,那样会让我们的权益受损,而他们却认为,我们应该为了人类的未来做出牺牲。”说到这里,米拉摇了摇头道:“可不愿意做出牺牲的不光是我们,他们自己,不也在想尽办法把欧盟拆散吗?”
“呵呵~”众人低笑起来,确实,在拆散欧盟这件事上,两党的想法其实是一致的,但是两者的出发点却不一样。
“资料后面的光盘中,有我刚才说的中**队的军歌,以及他们平时唱各类军歌的频率的统计——不要问我情报来源,这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但是通过分析他们所唱的军歌的频率,大致也能让人知道,中**人脑海里最愿意守护的是什么,以及,他们认为的正义是什么,关于这一点,我想知道美军在外作战记录的人都知道,正义感会‘激’发军人的士气。另外,我们的军队救援卡特里娜受灾地区的时候,可是被中国人嘲笑过的,说我们在国内救灾也要荷枪实弹,说实话,在这件事上,我还是比较羡慕中国人的。”
相对平民,这些有渠道和资源的人都知道中**队参与救灾的情况,所以再次纷纷点头。
米拉又道:“当然了,对中国人转变态度要下很大的决心,甚至可以说是事关家族未来的重大赌注,如果各位有不愿意参加这件事的,我也不会责怪,只要求别透‘露’出去就行,毕竟,我们没打算出卖美国的国家利益,指是在为美国的将来未雨绸缪,哪怕我们错了,美国也不会损失一分一毫。”
听到米拉又说这样的外‘交’辞令,众人心下感觉好笑,但是也都很认可,毕竟座位一个政坛人物却和中国人‘交’好,风险确实还是很大的。
米拉看了一眼特洛伊,说道:“我和特洛伊商量过了,我们结婚后,就会去中国的四川居住,体会一下中国人,主要是他们的平民百姓的生活。借此理解他们的价值观,他们对国际事务的看法,并且争取‘弄’明白,我们研究了这么多年中国经济的经济学家们,为什么每一次都做出了跟事实相反的预测。那些国防和白宫聘请的中国问题专家,为什么总是名不副实。在某些重大国际事务上,我们明明前期获得了很多利益,并且挤压得其他盟友只能得到一些残羹剩饭,可中国人,却总能获得比我们事先认为的还要多得多的利益,如果在这样的小事上每次都预判错误,说实话,我有些不太相信面对重大事情时,我们是否真的能跟压制住中国。”
众人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但是事实上就是如此,中国人太奇怪了,盟友们都在抱怨得到的东西少的时候,中国人却能不声不响地得到更多东西,而且还是在美国设立的框架内获得的。
一个观点或者思路,在没有专‘门’提出来的时候,人们总是选择视而不见,但是芭芭拉这次郑而重之地说出来,并提出要更加深入地了解中国的想法后,大家都认可了米拉的观点。其实大家心理都清楚,这件事不是小事,细节经常会影响大局,就好像盟军在欧洲登陆后,在阿登森林被德国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一样。
特洛伊此时又拿了一份文件递给了米拉,米拉展开这份文件,说道:“这里有份资料,是过去二十年中,全美以及世界各地大学的社会学研究方面的赞助情况,经过一些朋友帮忙整理,我发现民主党对社会学的赞助远超共和党,其中,关于亚洲、中国的社会学研究资金,民主党也是独占鳌头。可我们回想一下,绝大多数披‘露’的社会学研究的学术成果,大多都是共和党资助的,民主党投入了那么多的资金,却很少有相关的学术成果公之于众。这让我不得不怀疑,这二十多年来,民主党在全世界的社会学领域的情报和成果,全都选择了对社会和公众隐瞒,跟别提他们的对手,我们这些共和党人了。”
说完,米拉把手上的文件传给了一个来参加会议的老者,老者皱着眉头看了起来,内容其实不多,主要是详细地列出了两党对社会学等人文学科方面的资金赞助,而且并没有对此做出什么明确的结论,很快就能看完,老者看完后,随手就把文件递给了下一个人,不过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米拉这个时候说道:“请大家记住,关于这个赞助和学术成果方面的推论,只是我的个人推论,所以这份文件大家在这里看看就好。”
众人都是搞政治或者外‘交’的,很明白米拉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也明白,米拉的推论确实很有道理。
文件很快就传了一圈,当文件最后回到特洛伊的手上时,他立即将其丢尽了壁炉里,看着燃起的火苗,众人心中说不出是担忧还是松了一口气。
米拉这时候又道:“之后我和特洛伊去中国的时候,会用访问学者的身份,但是不会接触文件中接受过民主党赞助的那些学者和大学,因为我担心,我们得到的一些来自中国的消息,同样也是被人加工过的,学术领域的信息加工,可比外‘交’领域的信息加工更加让人难以看破,我想有些前辈对此是深有感触的。”
有的人点了点头,而有的人则在点头的人还没点头之前,就看向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