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茶客听了李全和那青年书生的话,都是义愤填膺,纷纷附和起来要为清官杨大人声援。
看着茶肆中的人们群情激愤,杨延顺心里暗笑不已,这小子会办事儿,若非自己就是当事人,只怕还真被这家伙的言语给蛊惑了。
京中虽有夜市,茶肆却不在夜市之列,客人们早早的散了出去,李全完成了任务,也趁机消失在了街头,杨延顺一振衣冠,付了茶钱,这才施施然的走了。
季节早已入秋,天气早也有了一丝凉意,想着晚晴还没有换季的衣衫,便决定趁着明日不当值的当口,给她置办几件像样的衣服。
“呯”的一声脆响,一杯冒着热气的香茶被林炳言狠狠的拂到了地上,他额头上青筋跳起,一张老脸因气愤而变得扭曲起来。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林炳言喝骂道:“此事究境是谁传出去的?竟比我快了一手?如果此时他杨延顺有任何不测的话,那所有的罪名岂不都由我来担当么?”
年过花甲的老管家噤若寒蝉的肃立在一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直到林炳言骂完了,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老爷,您说,会不会是杨业那匹夫想出来的主意?要不然怎么会如此恶毒?”
“不可能!”林炳言摆摆手,恨恨地道:“杨业此人我知道,一个赳赳武夫而已,断然是想不出这么损的主意来的。这个杨延顺不简单,背后定有高人指点,哼,他不过是一个东京城的小混混而已。”
老管家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小声说道:“会不会是那位?”
林炳言闻言,身子蓦然一凝,霍地转过头来,失声说道:“你是说他?”
老管家点点头,轻声说道:“杨延顺能当上推官的差使,若不是杨业暗中活动,以那位的性格能容忍一个小混子在他手底下做事么?若非顾及手握重兵的杨业,那位如何又会笼络于他?杨延顺不过是一只任人踩的蚂蚁而已,但他背后的人可是总制雁门十万大军的杨业啊!老爷,杨延顺好对付,为虑者却是那位右武卫大将军呐!如今皇帝抱病,卧榻上朝,整个东京的官儿哪个不在想方设法的讨好他?老爷顾及清誉,不肯与朝中百官结党,难保那位心里不记恨于您啊!”
林炳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沉吟道:“言之有理!”
那管家又道:“依小的之见,不若这次暂且放他一马,待此事风头过后再寻机抱仇便是。”
林炳言冷笑一声,脸上一板,哼道:“此事我若不给我那表弟一个交待的话,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搁?哼,杨延顺此人我必除之!”
“老爷,小的倒有一计,可以不必让咱们动手,自然有人来对付他!”管家左右看了看,确实四下再无人了,这才凑到林炳言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
林炳言眼睛一亮,呵呵笑道:“此计甚妙,借刀杀人,呵呵呵,好好好!”,他拉着老管家的手,叹道:“明仁,这些年跟着我实在是委屈你啦!早就给你说过,帮你在朝中谋一份差使,你执意不肯。若非如此,现在的你早已是牧守一方的朝庭大员了。”
名唤明仁的管家陪笑道:“跟在老爷的身边,余愿足矣,小的可从来没有想过那么多。若非是老爷,小的在三十年前早已冻死了,哪来的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