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笛的伤未有个十天半月怎能好全?如此一来,岂不是不能兑现对绯霓的承诺了?
那个坏脾气的小女子,若是因此又生自个儿的气了该怎办?
忽地,北凌天掐了掐自己的脸颊,嘴里还念念有词:“奇怪,我怎就关心起她的想法来了?嘁……食言便食言,有何大不了的!”
随后,他抬头拱手道:“娘,天儿愿意接受惩罚!”
……
七日后。
暮笛趴在床上,扭转着脑袋看着神情呆滞的公子,激动问道:“公子,公子你在作甚?”
北凌天拿着药刷,痴傻地动了动下唇:“我在替你涂药啊。”
“涂药?”暮笛顿时哭笑不得,“公子,你这药往哪儿涂呐?暮笛伤的是臀部,并非小腿呀!”
“啊?是吗?”北凌天连忙将手一缩,想要起身拿巾帕帮他把药膏抹掉,却一不小心将手中的药碗打翻在地。
暮笛缓缓侧过身,皱眉道:“公子,这些日子总见你心不在焉的,你是否有心事啊?若有,可否说与暮笛一听,好让暮笛替公子分忧。”
北凌天不以为然地努了努嘴:“本公子无忧无虑,何来心事之说?”
“公子,这可是你近几日第三次打翻药碗,第四次涂错伤口,若不是有事烦心,又怎会这般粗心大意?这可不是北大公子的作风哦!”
见自己被看穿,北凌天迟疑了一会儿嘟嘴道:“行吧,我说与你听便是。你可还记得那日在山上救咱们的小女子?”
暮笛点点头,“嗯,绯霓嘛,当然记得。”
“咱们不是与她说好,会再去山上寻她么?”
“嗯,怎的了?”
“唉!你这伤不好,咱们便出不得府去,出不得府去岂不是要食言与她?不不不,约定之日已过,本就已经食言了。”
暮笛眉眼一挑,坏笑道:“噢,原来公子是担心被某位小女子责怪啊?想北府大公子,素来天不怕地不怕,如今竟有惧怕之人,真是开天荒以来头一遭啊!哈哈……”
“暮笛你胡说甚?谁,谁说本公子怕她了?嘁……不与你这般废话,我再去给你重新弄点药来。”
望着公子慌张失措的身影,暮笛趴下脑袋,苦涩的扬起了唇角。
暮笛伤好这日,北凌天兴奋异常。
他只是匆匆与北老爷招呼了一声,便拉着暮笛迫不及待地往灵里山顶奔去。
他说,“暮笛快些,这些时日估计把那小女子给气坏了,咱们可得去看看她暴跳如雷、张牙舞爪的模样,肯定特别逗。”
暮笛紧跟在他的身后,笑而不语。
白昼的山路清晰好认,不比晚上那般阴森恐怖,找不着方向。
不过一个时辰,二人便奔至了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