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惦念着妖尊安危的漓洛,在未能问清缘由之前便责备起了翎宇:“为何要放臭道士离开?”
翎宇轻垂着眸子,话语声倒是与漓洛相反,极其温和平静:“铜铃道长入府时,妖尊已经带着暮笛公子从后院跑走了。我想,既然二人未有碰面便对妖尊造不成伤害,反倒是羌鳍要紧。再者,若是此时与他起了冲突,岂不是正好将妖尊的所在暴露给了羌鳍?因此,思虑再三,我这才任由铜铃道长去。”
白狐铭镜负手看了一眼漓洛,替翎宇劝到:“漓洛,你三哥所言在理,切莫再意气用事,责怪与他。”
本就是傲娇的性子,自觉适才的确是自己冲动了,这才走至翎宇身边,咬了咬下唇,细声道:“方才是妹妹太过冲动,语气重了些,还望三哥莫放心上。”
翎宇大度,知晓妹妹的秉性,便抬手一摆,淡语:“无妨,你本也是为妖尊着想。”
“看来,铜铃道长已经知晓羌鳍一事了,否则他也不会出现在北府。只是我不明白,为何他要如此好心的提醒北府老爷?他明明可以坐收渔翁之利!”紫狐溯洄眺望着北凌天的寝室,眉心凹出了一道浅槽。
漓洛答:“应是那滴水之恩!”
“滴水之恩?呵,这滴水的代价可足以他铜铃道长还个三生三世的了!”赤狐夕殇一手撑着下巴,潇洒地坐躺在北府屋顶,另一只手中依旧拿着他的茶杯,十分惬意地品着茶。
只见他小嘬了一口,扬唇叹道:“哟,今儿个这茶着实不错!你们,要不要来点儿?”
几人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再次将目光聚焦在了北凌天的寝室。
忽地,溯洄小喊了一声:“快看,妖尊出来了!”
……
暮笛张着双臂焦急地拦住一心只想往外跑的公子,心急问着:“公子,都这般晚了,你打算去哪儿啊?难道你忘了,老爷才吩咐过吗?”
北凌天怒怒地将暮笛往旁一扯,无意中将力道使得重了些,暮笛径直摔在了地上。
欲想将他从地上拉起,结果却因生他的阻拦之气而冷脸相待:“我的事,你别管!”
一声喝下,他又继续往外走。
暮笛不依,急急拖住了他的一只腿。
“公子,你当真以为我不知晓你要去作甚吗?老爷既有交代,自有他的道理。今日,暮笛站在老爷这边,是不会让你出去寻那道长的!”
北凌天原本肚里便窝着火,被他这么一闹,更是有气无处撒。
“好,好!暮笛,真有你的!今日我且把话搁在这儿,若真是那道长胡说八道,到时,我连你跟他一块儿收拾!”
听这话中之意,是不会再去找那位道长了?
暮笛骨碌爬起,抿着嘴紧跟在公子的身后。
不过往回走了七八步,北凌天突然转身指着胸口处冲着暮笛嚷嚷:“这儿,这儿!从爹说完此事的那一刻开始,便一直咚咚猛跳个不停!这种不安你可明白?”
他撒开五指,笼上了双耳两侧,一字一句吼得咬牙切齿:“从未有过,从未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