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走廊里突然传出女人的吵闹声,听声音就是书记夫人,看她,一个地地道道农村妇女形象,齐耳短发,看上去干净利落,头发也很黑,就是有点乱,有几缕被汗水粘在一起,脸上也汗津津的,看来是一路跑来的,家里这儿别不远嘛,也就是两个路口的路程,不过二三里路而已;面皮倒也白净,就是透出些黄,细看,还有点皮屑挂在皮肤上;眼睛很大,却有些浑浊,有点扁阔的鼻子下是一张不停蠕动的嘴,嘴角处有点儿白沫随着嘴皮子的上下翻飞而进进出出。再看她身上穿的,上身一件暗红方格的呢子褂子,下身一条运动裤,青色的,两边红色的镶边特扎眼,一双方口女士黑皮靴不只是打了鞋掌还是怎的,踏的地板砰砰响。走起路来大肚子向前挺,外八字又很厉害,看上去有些滑稽,使人忍不住的笑。
她的叫骂声一声高过一声,“疙瘩、疙瘩!你个天杀的,不要脸的,快点给俺滚出来……”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高,就像嘴巴上安装了大喇叭似的。光头一听,知道坏事了,那母夜叉又来闹了,禁不住浑身哆嗦了一下,想偷着看看,门开了一条缝,往外一瞧,正看到书记夫人正从他门口疾步过去,吓得他嘭的一声关了门,“坏了,书记夫人来了,”说着,他看着王屾,一脸的惊恐。
王屾忙推来门往外瞅,很多男女服务生都站在走廊里看着,还有些客人,裹着浴巾的,穿着短裤的,都伸长个脖子在看。
“小心,别让她发现,”光头小心的提醒王屾。
“到底是怎回事儿?”王屾装作很是紧张的样子。
光头一脸的苦相,搔着他的光头,“我怎知道?她已经来闹过好几回了,谁也不敢惹她。”
“那你快去通知温书记呀,让他躲躲,别光在这儿搔头呀,要是让夫人发现了温书记在这儿,温书记能饶你?恐怕有你好果子吃了。”
光头忙答应着,轻轻地推开门探出头来往外瞅,走廊里很多人正在饶有情趣的议论着。光头就像特工似的,猫着腰闪了出去。
王屾忍不住发笑,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的吖了一口,又坐在真皮沙发上,翘起二郎腿,那个悠闲,外面发生了什么,好像根本没听见。
光头为了避人耳目,先躲进洗手间,也不知那个保洁员的白帽子忘在了洗面盆旁,他一把抓起来扣在了头上,又迅速躲进化妆室,对着镜子看了看,觉得很晦气,就像孝子戴的孝帽子,一把揪了下来,拿个长发套套在头上,看到桌上的化妆品,也来不及看是啥了,捏了把抹在了脸上,往镜子里一看,就像粘了满脸的奶油,香味还挺刺鼻,忍不住的连打了几个哈欠,眼泪汪汪的,抹了几下眼,心里还想着,今日儿要倒大霉,那个泼妇他见过,已经来了好几次,一口咬定是他挑唆坏了老头儿,指着他的鼻子骂啊,骂了他个了他个狗血喷头,还抓破了他的脸,见她就怵头,又不敢发火,更不敢辩驳,人家可是书记夫人,应县的女皇,得罪了她,离关门就不远了。
该怎样做,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该装孙子就得装孙子,该磕头下跪就得磕头下跪,要不财源怎能滚滚来?还真以为给她磕头下跪吗,错了,那是给钱磕头下跪,值,很值,他想得开。人家可是棵参天大树呀,有人家罩着,应县还有谁敢来找茬?
这可是财神爷啊,该供着就得供着。他就是块领导的遮丑布,快活是人家的,屁股得他擦。
他顾不得往下想了,再磨蹭恐怕被书记夫人看到现场直播了,他跑到门口,又急步回来,再照照镜子,满脸的雪花膏也能被认出来。看他急得直转圈,两只眯缝眼满屋的寻着,看到衣架上的红纱巾,他眼睛一亮,把红色纱巾蒙在脸上,这才冲出去,躲避着众人,从后门进了特地为温书记装修的豪华浴室。
这个后门就是为了以防不测,也就是几个人知道。看看,他为领导考虑的多周到。
进了浴室,他大声地喊着,“温书记、温书记。“没有应声,只有女孩的的哭泣声。循声找去。其实,他知道他们在哪儿,这儿熟悉得很,温书记不来,这儿就是他的安乐窝。故意这样,只是装装样子罢了。
卧室的门没掩靠,光头敲无声息的凑过去,趴在门缝上看。屋里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一个女孩子被绑在床头上,正在哭泣着,身子不停的扭动着,想挣脱开。另一个女孩子被反绑着双手,被一堆囔囔肉压在下面,两条腿几乎被撑成了一字型,女孩子像是被吓昏过去了,没有一点反抗。
这个老*棍,真是个虐待狂,他心里暗骂着,忽听外门不停地晃动,敲击声很大,砰砰砰的不停,还有高一声低一声的咒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