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瑞许诺的三千万并没有到位,催要工程款的施工单位都坐在办公室不走了。马上就过年了,干活的民工也都等着呢。季福来和季德才都躲了出去,连家也不敢回。最后,工头们组织民工来县府闹,围堵、静坐。整个县府里上班的都不敢来,宋山说了几句还差点挨了打。
人家躲了,王屾却走不了了,季福来偷着给王屾来电话,实在不行的话可动用公安局。王屾立马否决了他的做法,理亏的是咱,是咱欠人家的钱,合同上写的明明白白,咱不给人家钱还动粗,政府也不行啊,政府是为人民服务的,不是欺负老百姓的。
王屾做着说服工作,安慰着人家,还管饭。年二十三了,再拖是不行了,民工们都等着回家过年。上面指望不得了,魏文瑞的手机干脆关机了。年关年关,他也很难,四处都向他伸手。
王屾想,只有自己解决了。他把几个工头召集在一起商议。
“明天下午你们来拿钱,我向你们保证,要是拿不到钱,你们跟我回家拿去。”
工头们还是都很信任王屾。说实话这几天要是没他在早闹起来了。他们信了王屾,领人暂时撤离了。
李敏说他,“你傻啊,他们都躲了,这是拿咱顶缸,几百万呢,你上哪儿给他弄去。”
王屾无奈的摇摇头,“躲一时是一时吧,赶紧找季福来回来商量着怎么办。”
“找他们回来,门都没有,我看呀,咱趁此机会还是逃跑吧,他们都不管了,咱何必当个冤大头。”
老寒头来叫吃饭,像是听见他们谈话了,叹了口气,“都是些穷苦人,干了一个冬天,一分钱拿不回去,这个年可怎过呀。”
“韩大爷,您说的很对,你看看他们,都一脸的冻疮,手都跟冻萝卜似的,穿得破破烂烂的,我看着也心疼。”
“俺知道,你是好心人,俺光和他们说别难为你,说你一有钱啊一定会给他们的,他们都信俺的话。”
“谢谢你,韩大爷,这几天要是没你啊,说不定会出啥乱子。”
“放心吧,就是他们一分钱拿不到也不会对你怎样的,只是可怜他们啊。走吧,快去吃饭吧,那丫头呢?”他是问阿花。
正说着,阿花从外面匆匆回来。老韩头看见她,忙喊她。阿花应着,急走过来。王屾帮她把身后的背篓放下来,背篓里挺沉的,透出一股栗子的香味。
阿花笑说:“这是阿妈炒的栗子,给你们捎的。”
“你回家了啊,我说怎找不到你,”李敏笑说着,剥了个栗子丢在小嘴里,“真香,”她说,又递给王屾个。
王屾笑看着阿花,“谢谢你阿爸阿妈,弄这么多。”
“俺这儿不缺这个,”阿花笑着,还有点不好意思。
这段时间,受李敏的影响,她不再像以前那样羞色,见人就低头,就脸红,说话跟蚊子嗡嗡似的。现在,开朗多了,也好开玩笑了,就是在王屾面前还有点放不开。
吃了饭,李敏叫着阿花来王屾的屋里和他打扑克。看王屾正在写着什么,李敏抢了他的笔,“算了吧,打报告有啥用,难得清闲,玩会儿扑克。”
“我哪有那个闲情呀,得想想明天怎办。”
“哎呀,明天的事明天说,玩会儿吧,这么闷的。”
被她缠得无法,“好、好、好,只玩三把,明天还有一关等着呢。”
阿花只是笑,啥也不说。她也不怎么会玩,当然是她输。
李敏还有个条件,谁输了吻谁一下。李敏不忌讳,很自然的在阿花的脸庞吻了一下,让王屾吻,王屾怎好意思呢,说先记着,李敏就是不干,鼓动阿花去吻她。阿花也不好意思。但是,她好像怕李敏,实在躲不过去,还真就吻了王屾一下,小脸立刻红红的。
李敏还讽刺他,“一个大男人就跟个大姑娘似的,还不如个山里小姑娘大方,是真行啊你,让人家吻你,下一次不能这样了,再这样,看我怎样惩罚你。”
王屾笑着指指她,“都是你的馊主意,花样百出,人家讨债都讨到家里了还有这个闲情,看你这个县长是怎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