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稀落的掌声后,王屾清了清嗓子,“我是临危受命,只是暂时主持工作。[燃^文^书库][]【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暂时的,希望各位同志明白,不要有任何误会。为什么暂时来让我主持工作,想必大家心里也很明白。高调的话我也不说,事件已经发生了,咱们要正确面对,就要处理。俗话说得好啊,有因就有果。事件影响很坏,影响面很广,闹得沸沸扬扬,十里八村的恐怕都知道了,市里也知道了,说不定省里也有耳闻。这不是个小事件啊。我不知道咱们中间有些领导是怎想的,唯恐闹得不够大,还把武警部队调来,想干啥,镇压啊。老百姓不服,他们来要个公道,无可非议。我们错了,*出了人命,要勇于承认。人家来要个公道还不行吗?换位思考一下,要是在座的各位家里遇上了这事,咱们会怎样做,是不是也想讨个公道呢。人命关天。看看咱们,做了些什么,如临大敌,利用手中的权力调公安,调武警来,想干啥,镇压还是屠杀!”
王屾越说越气,“我们不是国名党反动派,不是日本鬼子,我们*人是人民的勤务员,是代表人民群众利益的,是全心全力为人民谋福利的。而我们有些党员干部,把党的基本原则都忘了,忘了自己是干啥的,手中有权了,就耀武扬威了,就草菅人命了,权是谁给的,是广大人民群众给的。一个父母官不但不为老百姓干事,还祸害老百姓,老百姓能不反对你,能不和你离心离德,能不起来和你闹?祸害老百姓,欺负老百姓,还天天喊着是老百姓的父母官。我们都看过洪湖赤卫队这部电影,里面有个专门欺负老百姓、鱼肉老百姓的大地主南霸天,上门*债,*死人命。同志们想想,今天咱做的事儿和他有啥两样?”
他话刚完,季德才猛地站起来,双眼冒火,瞪着王屾。
“坐下,你坐下!”季福来冲他叱呵。
季德才看了看他,这猛地坐下来,使劲的摔了下面前的笔记本,把头扭向一边。
王屾很淡定,继续说着,“也许,我刚才说得有些重了,可能有的同志受不了了。我先声明一点,我说这些并不是针对谁,给谁难看。这是一个普遍的现象,脱离群众,站在群众的对立面,这是当前干群关系紧张最突出的表现。同志们,你们扪心自问一下,你们是否站在老百姓的立场上为老百姓想想,他们是怎样的处境?他们穷啊,穷得说不上媳『妇』,三个大小伙子都还打光棍,家里唯一值钱的就是这头耕牛了。”
说着,王屾抹了下眼,“来到这里,看到老百姓的生活状况,我很难过,真的很难过。他们的日子苦啊,咱们修这条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老百姓能过上好日子吗,能致富吗,能让光棍们说上媳『妇』,成个家吗?说句实话,这条路咱们修得很艰难,没有钱。可是,我更知道,这条路老百姓盼了多少年,哪怕是再难也要把路修好。你们知道吗,修路的钱哪里来,我是四处求爷爷告『奶』『奶』,甚至把自己几年的积蓄都搭进来了,我为了什么,我就是想能为山里的老百姓实实在在的干点儿事,看着他们那么苦,我心里不好受啊。使我感触颇深的是,咱这儿的老百姓虽穷,没有钱。但是他们有力气,干活不惜力气,大冷的天光着膀子大干,这个热火朝天的场面,至今,我印象深刻。就这一点,我也要非把这条路修起来。也许会有人说,他们是为了一天五块钱的生活费补助。可我不这样因为,我看到的是他们那种吃苦耐劳的精神,那种一心摆脱贫穷的迫切心情。可我们现在做的这事儿,伤了他们的心呢。”
一番话说得所有的人心情沉重,季德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低着头,就像霜打得茄子。
王屾看着季福来,“季书记,你也说两句吧,不管怎说,事情已经发生了,怎也得给百姓一个交代。”
季福来清了清嗓子,“王市长说的对,怎也得给死者一个交代。说句实话,发生这样的事我很痛心。我相信,季县长不是有意的,他也没想到,他也为工程着急。我们这儿,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就街上那几家经营户,一年的税收还不够学校几个老师的工资。要筹工程款,只有向农民伸手。当初决定这个事,我和季县长是这么想的,咱不能光求施舍呀,咱自家的事咱自己也的想办法呀。就算是向农民先借点,有了咱再还呀。当初就这么个思路,还征求了不少群众代表的意见,他们很多人也表示理解和认同。季县长跟我汇报说全县也就剩下几十个钉子户。发生这样的事,看来是我们的宣传工作没做好,我们的做法也不妥,酿成了今天的悲剧。这个责任我和季县长全部负责,既然市里让王市长主持全面工作,我们服从组织安排。”
“季书记,你不能这样做,这件事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是我监督没有到位,是我下的命令,这起事件我负责,我服从组织的处理,”季德才站起来说。
两人争着,争论不休,都想承担责任。其他们都很漠然,谁也不作声。
王屾看出来了,两人在他面前演双簧呢。其实,还是不服他,给他难堪。
王屾摆摆手,“你们也别争了,谁承担责任咱先不说,怎样安抚死者是关键。我已经跟死者的家属作出承诺,发丧时,我要带着所有参与此事的干部去吊唁死者。咱们先讨论一下这个事情,看大家有啥意见。”
“这个我同意,去吊唁死者也是对死者的安慰,缓和死者家属的对立情绪,应该去,”季福来说。
王屾点点头,“季县长呢,你啥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