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处机不顾师兄弟们的反应,拉着李浩然往偏殿过去,马钰笑道:“丘师弟好武好性,痴性又犯,我们且去瞧瞧。”
全真四子会心一笑,他们当然知道丘处机此行肯定是拉李浩然论武去了,不过见识了李浩然的武学,却也心痒难挠,若听得一番见解却也心动,于是沉默不语的快步跟去。
丘处机见一众师兄师弟进来,轻饮香茶,道:“就知道你们不会放过如此良机,你们心机深沉,却让我来做那出头鸟,当众出丑。”
众人听此,不禁大笑,马钰笑道:“众所周知,你好武成痴,我们自然不夺你之所好,有你这出头鸟,我们也乐得旁观。”
“李师弟,小小年纪,居然如此厉害。我们真是活到狗身上了,若全真一教想要取胜,也许只有用那北斗天罡阵了。”王处一适时出声,他眼光毒辣,情知若非李浩然手下留情,恐怕数招内丘处机已然败北。而丘处机号称全真第一,尚且如此,若是自己上去,恐怕更加无奈,看到一灯大师后继有人,而全真却走下坡路,心里难过之极。
“是啊!少时师尊和一灯大师论技,‘一阳指’我们见过,其中威力却略知一二,大理段氏依此威震天南,自是惊世绝技。不过论威力和霸气却不及李师弟之第二指。想来近年大师又有所得,那老人家老而弥坚,而我们却原地不前,着实惭愧。李师弟,师尊曾言,‘一阳指’共分九品,大师只修成四品,若是大成,想要取胜却也很难,但不知师弟练至几品?”丘处机方才身在局中,感悟良多,不过却也发觉“六脉神剑”和“一阳指”的不同,不禁出声相询。
李浩然知他们都是光明磊落的人,倒也不加隐瞒,实话道:“丘师兄之眼力的确让我佩服,小弟已将‘一阳指’练至一品境界,世伯自言单说指功,却已不及我多矣,若非小弟经验不足,想要胜我却也很难。方才小弟确实用了两项绝艺,一曰:一阳指,一曰:六脉神剑,两者皆为段氏绝艺,而‘一阳指’乃‘六脉神剑’之基本功,若非将‘一阳指’练至大成,却也无法催动‘六脉神剑’。”
“什么?‘一阳指’如斯厉害居然只是基本功?”全真六子悚然而惊,一脸震惊的看着李浩然。他们以为“一阳指”已经够厉害了,是大理段氏看家绝学,想不到还要更精深的武学,他们都知道王重阳虽然高手余下四绝,优势却也不多。心想:如果当年一灯大师学成“六脉神剑”,天下第一之称号恐怕要易位了。
李浩然见几人神情不安,于是安慰道:“‘六脉神剑’要求奇高,若非功力高深却也无法催动,是故,自绝艺创成之日,大理段氏却也只有创此绝学的先祖和大理宣仁帝习成。最近的宣仁帝也是北宋哲宗年间之人,离现在也有百余年,师兄们不知却也自然。我之所以学成‘六脉神剑’却也是机缘巧合,若非学那逍遥派绝技,依我之年纪怎么学得‘六脉神剑’?哦,我方才所用步法正是逍遥派之‘凌波微步’。”
丘处机此时插言道:“李师弟,听你所言,你学得逍遥派绝技,然我丘处机自问行走江湖日久,却从未听过这一门派,不知师弟是否能够一解我等之疑惑呢?”
此言一出,余下五子都目不转睛的望着李浩然,毕竟,神奇的门派神奇的功法对不知情的人来说都具有某种神秘的诱惑力,如果这个门派的功夫厉害的话,那这种诱惑力将无限放大。
李浩然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神秘之处,只是逍遥派远离中原,隐迹天山,自北宋后就避世不出,故而中原武林不知有逍遥一派。”
丘处机道:“这就是了,全真教号称天下第一教,然而说句良心话,底蕴却远不及流传广泛的的教派,不知有逍遥一派却也正常。还望师弟细细道来。”
丘处机直言不讳,李浩然不由得更加高看几分,能够自承不是,这需要何等勇气啊?更何况全真教在武林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步呢,他此言一出,在外人看来是自贬名声,但是对于李浩然这个后世来的人知道,人只有时时自省才能进步,这也难怪全真七子只有长春子丘处机享誉后世了。
李浩然微笑道:“师兄自认不足,却是难得。乱世出英雄,此话不假,北宋未期,西夏、大辽虎视中原,时刻准备着牧马南下,边境战乱不息。虽然朝庭腐朽不堪,但是中原热血男儿却不愿做那亡国奴。当时,中原武林无论正邪摒弃私怨,握手言和,并投身北方,为北宋探查情报,暗杀敌方统兵能人,多少丢却性命也无人知晓。丐帮弟子遍布天下,成为抗辽急先锋,丐帮帮主武功盖世,豪气冲天,兄弟犯错,可以以己身代之,更数次率领丐帮帮众破坏西夏和辽国对大宋的侵略,英雄侠义,凭借‘降龙十八掌’和‘擒龙功’几乎打遍天下几无敌手,请问,他可算是英雄?”
丘处机心中涌上一股崇敬和仰慕,大声道:“如果此人还不算是英雄,那也没有人佩得上是英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