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之华也走了过来,带着担忧说道:“钟师兄,我不是指责你,虽说他欺人太甚,你也是好心相助,但你不该杀了他的。”
宁缺淋着血淋淋的朴刀,转身对着酌之华,淡然的问道:“为何不能杀了他,杀人者人恒杀之,他又有何特殊的。”
“钟师兄,正如他之前所说,他是月轮国白塔寺之人,乃是奉了曲妮姑姑与公主花痴陆晨迦之命而来,如今死于这里,若见他久久未归,苦寻不到,定会找上门来,”酌之华满是忧虑的看着宁缺:“而到那时…”
“到那时又如何!”姜明牵着宁缺大黑马缓缓走了过来,厚实的积雪发出吱吱的声音,似乎是也发出疑惑。他放下手中的缰绳,走到宁缺身边,来到僧人的尸体旁,他抬起右手,一道火符随手绘出,疾射到尸体上,尸体遇火则燃,熊熊燃烧。
明亮的火光打在姜明的脸上,宁缺的脸上,也打在天猫女与酌之华的脸上,只不过宁缺似有所悟,而墨池苑的天猫女二人就剩下的震惊与不解了。
对此,姜明背过身去,任凭火焰在这片雪地与林间肆意的燃烧,他看着墨池苑酌之华二人,十分平静的说:“宁缺,你有见过一个月轮国的僧人吗?”
此话一出,彻底明悟的宁缺也动了动身体,背对着火光,也面对着墨池苑二人,带着疑惑道:“什么月轮国的僧人,我一直都在静修,从未看到这附近有什么僧人。”
天猫女震惊了,酌之华震惊了,连不远处围帐后正沐浴的莫山山也震惊了,到了此时,他们哪还不明白姜明与姜明二人的意思。可事已至此,宁缺又是为了救她们而出手杀人的,她们总不能做出忘恩负义之举,是以,酌之华当即下了决定,她转移身子,对着天猫女认真严肃的说道:“天猫女,你记住,我们今日从未见过什么月轮国的僧人,切记,是从未见过,无论任何人问了,都是从未见过。”
“哦!”天猫女有些迷糊的点了点头:“知道了师姐,我从未见过什么月轮国僧人。”
“你们也不必忧虑,如果月轮国那曲妮真的逼问,或者因此给你们使绊子,你们可以直接说是宁缺,又或者是我做的。”
姜明知道,有没有证据证明那僧人是否被墨池苑的人所杀,这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曲妮心中,那僧人是被谁所杀,她认为是被谁杀,这就够了。因此,他也不准备抹掉全部的痕迹,反而要留下些蛛丝马迹。何况,有此一事,他才好借口与之同行,也好借此为未来事落子布局。
是以,姜明的眼光掠过了酌之华,看向不远处的那方围布:“我倒很想看看白塔那所谓佛门大德接下来的行事做派,到底是不是如同传闻中的那般。”
“不过说起来,现在的佛宗除了岐山之外,其余之人早已变质,很多都该死,无论死谁,对天下而言都算是好事,杀之,无需有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