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弼跟婉儿似乎关系缓和了很多,婉儿也愿意跟他聊天,一路上天南地北的说着。
“那日见你书房后窗的蔷薇,我就想起了那首诗…”富弼跟婉儿天擦黑前,骑在马上慢慢的往城门口走去。
“哪?”婉儿跟在他旁边,转脸看了他一眼,
“午梦抛书日正迟,吟怀难遣逗相思。等閒不忍春归去,故惹香红落砚池。”富弼说起有些不好意思,用余光看的婉儿,正眼看这前面。
“我还以为是:万卉春风度,繁花夏景长。馆娃人尽醉,西子始新妆。”婉儿笑着说。
“那首也不错啊。”富弼转脸看了她一眼,迅速又回过脸去。
“你多大啊?”婉儿转脸问他。
“嗯?怎么突然问这个?我以前没有告诉过你吗?”富弼一脸茫然。
“一直觉得你好像大很多…”婉儿说。
“景德元年…”富弼说完自己就笑了,又接着说:“1004年,真宗景德元年,是北宋与契丹由战转和之年,签订了“澶渊之盟”,也是地震频发之年,一年九震。”
“看看,你出生时候厉害呢,绍刚说伯母那梦,就够你吹嘘很久的。”婉儿开玩笑说。
“你是大中祥符七年生吧?”富弼问她。
“是啊,这样说来你是属龙,而我是属虎…”婉儿想了想说:“天啊,龙虎斗呢!咱们成不了朋友,怨不得跟你不对脾气!”
“……”富弼一脸苦笑,说:“你这是问名还是纳吉?我还没来及纳采呢…”
“呸呸呸!”婉儿朝着空中呸了好几声,这真是想哪说哪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哈哈哈…”富弼大笑了起来,难得她吃瘪。
“不理你了!”婉儿脸一红,打马快了一步。
“一会入城咱们就下来走…”富弼在城口赶上了她,想了想说:“过几日就是我生辰…家中会有小家宴…你来吗?”
“不去…跟你不熟…”婉儿直接一口拒绝了,下了马。
“真真是个白眼狼!”富弼也跟着她一起下了马。
“这城里可有什么好吃的餐馆?我请你…昨晚答应你的樊楼炙羊肉也错过了。”婉儿换了话题。
“我也没来过…再说,这里的能跟樊楼的炙羊肉比吗?下回…你可不能再赖账…”富弼摇了摇头。
“上次跟爹爹来过这,只是是县丞在家摆宴招待的…我也并不知道…”婉儿跟他走在一起,马儿在两边。
“你生日是何时?都没听你提起…”富弼边走边说。
“正月里,早就过了。”婉儿苦笑。
“那时候还不识得你…”富弼笑着露出了大白牙。
“就跟明年就会给我过生辰似的…”婉儿笑着看着他,这个富弼有时候木纳,怼他两句他会脸憋的通红…
“那…还要姑娘愿意才行…每年都可以…”富弼说完又老脸一红,婉儿心里唾骂道…登徒子!猜对了结局,没猜对过程!
“你说说你,一个武痞子似的读书人,说出情话都吓人,还好我定力好,不然早给你一顿揍了!”婉儿白了他一眼,心里早给他骂了千百遍了。
“我生辰…可以要一个蔷薇花的荷包吗?”富弼说完清了清嗓子,反正是不要脸了。
“我回去就要木瓜给你绣一个。”婉儿点了点头,想起上次答应富弼的荷包,不对啊…自己上次那个不还在他那呢吗!
“那算了,不要了。”富弼一副,你还不懂我意思吗表情,婉儿其实是故意的,大笑了起来。
“这个排了长队,去看看是卖什么的吧?”富弼指了指前方的路口。
“喏,上面写了…陈记炙羊肉…看来…不错吗!”婉儿站在远处指了指排头。
“那算了,我要等你的樊楼炙羊肉。”富弼调转了马头。
“走啦!尝尝,反正饿了,看看一样吗。”婉儿站在原地没动。
“不吃,吃了你就会说已经跟我吃过炙羊肉了,坚决不吃。”富弼摇着头。
“在雅集不也吃过吗!怎就没吃过!”婉儿看他越走越远,直跺脚。
“那不一样…富某等姑娘履行约定…”富弼往后摆摆手,头也没回的走了。
婉儿气的不行,跺脚对着富弼那边喊:“富六郎!爱去不去!就此别过!”牵着马就往那边走去。
“嘘!”富弼吹起了口哨…富弼骑的是母马,婉儿那个马是公马,一听见哨声忙甩了甩头,挣开婉儿的束缚,跑了过去。
“臭马!”婉儿气的不行,跟着后面一顿小跑!
两个马刚分开连一刻钟都没有,又把头凑在一起亲密起来,富弼看着气急败坏跑来的婉儿,笑的都快不行了。
“你觉得我是女子不打人是吧!”婉儿跑来时满脸通红,一脸气急败坏,扬起手中的鞭子就要打他,富弼站在那也没有躲,婉儿的鞭子正正好好落在他的大腿处…“富六郎!你连躲都不会了吗!”
“你这小娘子,还真打啊!”富弼以为她是开玩笑,没想到她还真的结结实实给了他一鞭子,还真有些疼。
“呀!衣服烂了…”婉儿没想到自己力气这样大。
“还真是…”富弼低头看了一眼,衣服烂了一道子…不过还好没伤到肉。
“找家驿站住下吧,你脱了衣服我好给你补补…”婉儿满脸愧疚。
“我带衣服了…回家叫母亲补也行…”富弼牵着两个马,跟着婉儿一起去找驿站。
“住这家吗?”婉儿回头问他。
“可以,我在哪都能凑合的…”富弼在这方面不挑剔。
“那就这家吧。”婉儿走了进去,富弼把马儿安顿好也走了进去。
“你说啥?就一间?”婉儿一脸不相信。
“回公子…是呢,这两日我们城里陈员外家续娶大娘子…这不都住满了吗…你要去城里一些还更没有房间了呢…”小二陪着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