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八岁的娃娃,仿佛一夜之间,忽然变成了堂堂的一国之君!
可是,对于闵公而言,这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从现在起,他的生命,他年轻的生命随时都可能戛然而止。事实上,年轻这个词并不十分恰当,或许,我们应该换一个词,不是年轻的生命,而是幼小的生命!
外有庆父把持朝政,内有哀姜说一不二,闵公就像一个囚徒,一个锦衣玉食的高级囚徒。这种生活,无论是对于堂堂的一国之君来说,还是对于一个年仅八岁的孩子而言,都不正常,非常不正常。
关键是,八岁的鲁闵公找不到能够帮助自己的人!他的娘亲,是哀姜的妹妹和从嫁,怕哀姜怕的要死。对于儿子的处境,她不是不清楚,只是她既不敢帮忙,也帮不上什么忙。
闵公的哥哥公子申,已然成了菩萨,泥菩萨,过江的泥菩萨!自顾尚且不暇,自保尚且不能,又哪里有精力帮助弟弟!
唯一能够帮助闵公的人是他的叔叔,嫡亲的叔叔,季友。可惜,季友也已经跑路。
思来想去,闵公发现,要想保住自己的小命,必须借助于娘家人。当然,我说的不是闵公自己的娘家人,而是他娘亲的娘家人,也就是他得到外祖、舅舅、姑表兄弟这些人。
闵公的外祖是大名鼎鼎,同时,也是臭名鼎鼎的齐襄公诸儿。当然,诸儿已经死了。显然,死人是无法帮忙的!不过,不要紧,姥爷虽然死了,还有舅舅。而且,闵公的这个舅舅比诸儿还要有名,因为,他就是春秋五霸之首,齐桓公,公子小白。
闵公找了一个借口,一个庆父不能拒绝的借口:结盟!鲁国与齐国结盟!
既然是结盟,两国国君自然都要到场,就这样,八岁的闵公终于见到了自己的舅舅!瞅准一个机会,鲁闵公紧紧抓住了齐桓公的衣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了庆父的罪行。
对于外甥的不幸遭遇和艰难处境,齐桓公很震惊,也很同情。可是,震惊和同情之余,齐桓公却悲哀的发现,自己能作的事情并不多。庆父虽然该死,但他把所有罪责都推给了马琼,齐桓公找不到任何理由,齐国出兵讨伐的理由!作为齐国国君,齐桓公唯一能做的,就是时刻准备着,准备着庆父露出破绽,然后出兵!
可是,作为鲁闵公的舅舅,齐桓公还想为自己的外甥做些事情。既然,一时半刻扳不倒庆父,那就扶植一个,扶植一个能够与之抗衡,并且忠心耿耿的人,来保护自己可怜的小外甥。可是,在鲁国,这样的人,还有吗?
“有一个!”鲁闵公怯生生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