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必书快走两步,抢至曾书书的身旁,三挤两挤就与对方并肩而行。
“咦,是杜师兄?”曾书书面有喜意,直接停住脚步,熟络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不仅如此,他还向周围同行的师兄弟打了一个手势,让他们先一步赶往红榜处。
等到众人走远,曾书书往杜必书赶来的方向张望,旋即闪过了一丝失望。
“三眼灵猴没有跟来啊?它的主人张小凡师弟也没来么?”
不愧是消息灵通人士,这才一日不到,就将‘小灰的主人是谁’打听得清清楚楚。
“曾师弟,你是多少号来着?”杜必书直接岔开了话题,边走边问。
“三十三,你呢?”
“三十八,咱俩的签号蛮接近的。”
“是呐,说不定咱俩能在第四轮遇上。”曾书书略一盘算,手中的描金折扇一顿,“哈哈,开玩笑,就我这两下子,第一轮能不能闯过都是问题。”
我信你个鬼!
杜必书在心底暗暗腹诽,甚至按捺不住想要当面揭穿的冲动。往高尚一点说,这叫‘故作低调’;可要说的通俗一些,分明就是‘扮猪吃虎’。
终究,他还是忍了下来,而且煞有介事开起了玩笑。
“哈哈,我敢打赌,咱俩会在八强赛相遇相杀!为了不伤和气和影响后面的排名冲刺,到时你我来一场文斗,如何?”
嗯,八强赛?
好别致的名字!
曾书书闻言心中一凛,登时驻足不前,意外地打量着身边的杜必书,在其双眸之上隐约有一抹金色闪过。
唔,窥真瞳术竟然看不透!
在对方躯体的表面,似乎有某种怪异的法力波动阻止了他的窥探。
其神情虽然像是在开玩笑,可他有一种直觉——对方说得极有可能是真的,那种骨子里的自信无法去伪装。
可大竹峰修为最高的,不应该是田不易的首徒宋大仁么?
还有——
对方说的‘文斗’又是什么意思?
即便脑中千回百转,也不影响曾书书的嬉笑表情,只是折扇舞得快了少许。
“哦,何谓‘文斗’?”
“哈哈,扔骰子赌大小,怎么样?”瞧到对方未置可否,杜必书赶忙又加上一句,“或者猜拳也行,最简单的剪刀石头布!”
曾书书当即一乐:“骰子就算了,让我老爹看见了,还不得活活气死。咱们就猜拳……”
话还未说完,两道劲风迅疾窜向两人的脑后,根本来不及做出躲闪。
杜必书、曾书书:“哎呦!”
两人齐齐捂住了后脑勺,嘴里更是痛得大呼出声。
“你们两个猴崽子,庄严体面的会武比试,竟被你俩搞得不伦不类,气煞老夫!”
一个须发皆白的青袍长老从两人身后闪出,手指颤抖地指着他们嘶吼,长长的白须也被气得翘起。
曾书书立即认出了来人的身份,正是通天峰负责比武裁判的王守一长老。
“啊?王长老!我们只是说着玩哩。就我俩这块料儿,第一轮、第二轮都够呛。”
“是啊是啊。”杜必书的反应也不慢。
“哼,要是你俩真能闯到第四轮,我老人家的姓倒着写!”
说罢,这个被气得不轻的老头儿背负双手,怒气冲冲地走向“乾”字高台。
曾书书和杜必书不由面面相觑,缓了好一阵儿,他们才憋笑地走向了红榜。
倒着写……真逗,合着怎么都不吃亏!
红榜前,陆陆续续有人挤进来,也陆陆续续有人离开、前往各自的比武台,依旧一片喧闹。
见到两人近前,早一步来到高台下的风回峰弟子主动分开了一条缝隙,将靠前的位置让了出来。一伙人嘻嘻哈哈,十分的熟稔。
曾书书也不与他们客气,拽着杜必书凑到最前,仰头望向高处的红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