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封平几乎知道裴同甫所有的阴私手段,也许这样的后半生更适合他吧,封平心中有些感慨。
裴若彤确实低估了别人的能力,她当时留下了不少痕迹,只要细查便可发现她的身份,比如她绣鞋上的泥印,以及从窗户跳到封业房间时,被划破的衣角。
相府中各个院子的分配的东西都一一记录在册,自然可以确定这块黑布的来源。
毕竟能够用这种黑色绸布的人,定然身份不低,在考虑到这人是女子的身份,便可轻易锁定对方。
也许是因没将这个朝代的人看在眼里,裴若彤没有上辈子那般谨慎,眼下处处是漏洞。
但因为封平的扫尾,尤言心那边一无所获。
白昔对于这个结果倒是有些意外。
零天见此,对白昔解惑道:
“小祖宗,是裴同甫让封平帮裴若彤扫尾。”
白昔挑挑眉:
“裴同甫为何要保下她。”
这个问题零天就不知道了,毕竟他作为一只猫自然是不可能知道府外发生的事情。
一个月后,裴同甫将封平一家的卖身契交给对方,对外说是封平觉得自己年纪大了,想要未来的孙子以后参加科考,故而求了裴同甫的恩典。
对于封平的离开,尤言心满心疑惑,但既然裴同甫都答应了,她也不好再去挽留。
封平离开的那天,翡翠代替尤言心亲自去送,回来时却将一张字条递到了正在和白昔看画的尤言心手中。
“翡翠姐姐,这是什么?”
白昔一脸疑惑的看向尤言心手心中的字条。
“大小姐可以问夫人。”
翡翠的脸色虽有些难看,但看向白昔的目光中却带着温柔。
尤言心也是心生疑惑,不过当她打开字条,看着里面的话后,原本还带着微笑的嘴角立刻垂了下来,双目中满是怒意。
“昔儿,娘有些事,去去就回。”
尤言心说完,便要夺门而出。
但白昔却叫住了对方:
“娘,是那天晚上的事吗?”
尤言心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后走到白昔身边,轻轻抚摸了下她的脸说道:
“昔儿,娘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然白昔却拉住了对方的手腕:
“娘,是三妹妹吧。”
白昔肯定的话语让尤言心微微一怔,而旁边的翡翠也是一脸不可置信。
接着白昔示意翡翠去门口守着,防止外人进来,将尤言心拉到一旁的小榻上坐下:
“娘,您说这件事情父亲不知道吗?”
尤言心原本的怒意被白昔的话浇了个透心凉,胸口仿佛堵了一团棉花,最终吐出几个字:
“不管他是否知道,这件事为娘都不会善罢甘休。”
白昔叹了一口气:
“娘您何必呢?”
说着目光看向窗外的天空:
“您为这个家劳心劳力,可是谁念您的好?祖母觉得是您下药让府中再无男丁,父亲也是利益至上的人,您知道为何父亲会这般行事吗?”
尤言心被白昔的话震得僵在了原地,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
“老夫人说府中只有逸儿一个男丁是我的错?”
见此,白昔轻轻抱住对方颤抖的身子:
“娘无需为了这种人生气,你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