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你什么脾气我们都知道,平时你占点小便宜也就算了,今天居然动手打人,这位小姐的伤口已经全部裂开了,我看你怎么赔偿!”住院部主任板着脸,指着傅子衿身后和腿上裂开的伤口,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被叫做李婶的护工,一看住院部主任明显偏袒傅子衿,心里不痛快,也不甘心,仍然狡辩道:“那也怪不得我,都是这个女娃儿先骂我的,嘴脏欠收拾。”
左西在一边听她扭曲事实,瞬间激怒,“阿姨你摸摸你的良心,你这么说不觉得亏心吗?我都不知道你从哪里冒出来的,你要是告诉我你家困难,我这一顿饭菜送你,但是你不仅动手,还满嘴不干不净的,我看你是不见黄河不死心,你等着收律师函吧!”
住院部主任私下也听闻李婶的为人做事太自私,但也没想到会成为这个病房的护工,他记得昨天见的护工还是另一个人,今天怎么换成了她?这个男生又是傅子衿的职员,傅子衿又是叶亦津关心的人,要是叶亦津爱屋及乌,他们可是受不起叶氏的打击报复!
“我们已经报警了,等警察来了再说吧!”他不想因此得罪叶亦津,于是决定公事公办,把麻烦丢给警察们去解决。
傅子衿弓着身侧躺在病床上,几分钟后一个青年医生急匆匆推门进了屋里,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傅子衿的伤势,就地布置了一个简易的手术空间,满头大汗且小心翼翼地给她缝合伤口,等到末了,傅子衿虚弱地指着脚后跟道:“医生,我脚跟扎了一根图钉,麻烦你给我取出来。”
医生见她巴掌大的小脸已经没了血色,半开半合着眼睛,长而弯的睫毛一颤一颤,仿佛一只受了伤的蝴蝶,让人忍不住心疼起来。
缝合手术加上取图钉,消毒打破伤风,用了两个小时,等到撤了四周围住的白布帘子,傅子衿已经虚弱地睡了过去。
屋子里的人立刻都放低了音量,住院部的主人走了过来,耳语询问傅子衿的伤势,做手术的医生点了点头,把手里的一次性手套脱了下来丢进垃圾桶。
左西紧张地用口型询问他,得到了对方一个点头,才吐出一口气,心头一松。
就在这个时候,住院部主任的手里突兀地响了起来,他赶紧掏出手机一看,脸色的瞬间变得特别难看,犹豫了一下,才捂着电话小声地说着,转身快步离开。
李婶被其他医生护士拉了出去,临出门时还心虚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左西,她很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都是一向爱贪小便宜的习惯害的,她看出住院部主任对这个女人小心翼翼,也猜出了她背景不一般,此时除了深深的自责,就是无尽的后悔和害怕。
主任都畏惧的热闹,哪里是她们这样平头百姓惹得起的,她想要回去给两人道歉,乞求对方不要追究责任,但是却被身边的护士强行拉走了。
左西侧着头看着傅子衿虚弱的小脸,心疼得不行,不停地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他,没一会儿有护士进来打扫,左西急忙朝她小声道:“麻烦小声点,谢谢。”
小护士抬头看见左西紧张地俊脸,不由红了红,低下头动作很轻地打扫卫生。
傅子衿这一觉睡到了天黑,等她醒来的时候,下意识想要翻身,牵动了伤口,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气,脑袋混乱一片,好一会才想起中午的事情。
“老板,”左西也从梦里醒来,他揉了揉眼睛,偏头看见傅子衿疼得小脸扭曲,不由关切地问道。
傅子衿闻声望去,才记起自己还在左西的病房躺着,她点点头,想起那个泼妇和左西干上了,不知道有没有让他受伤。
“你没事吧?”
左西没想到她醒来的第一件事是询问自己有没有事,顿时感动起来。
“我的伤口没问题,只是你旧伤又添新伤,都是我没用,”左西很自责地说道。
“不关你的事,是我最近点太背,看来我得好好去拜拜佛,去去晦气,”傅子衿拿过一个枕头放在脑袋下,又慢慢地靠着枕头坐了起来。
左西心里很内疚,早知道他就不拒绝父亲特意派来充当护工的保镖了,果然有时候还是得听老人言。
“好了,别想了,咱们晚上吃点什么?”
两人中午都没好好吃饭,这个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傅子衿的五脏庙已经闹腾起来了。
“警察下午来了一趟,见你睡着了,只让我做了笔录,说是等你出院了去一趟警察局,”左西这才想起下午警察临走时的嘱咐,忙转诉给傅子衿。
傅子衿恩了一声,最近几天流年不顺,她在考虑等出了院还是先去附近山上的道观拜一拜,去去晦气再说。
“阿姨,晚上给我带一份饭,我中午没怎么吃,现在很饿,”傅子衿打电话给阿姨,催促她赶紧送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