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清安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我是夫妻,本来就应该同仇敌忾。”
“死开。”因为受不了冯清安的思路,我却差一点对着风穆翻了个白眼,幸好翻到一半想起来冯清安并没有站在我眼前,连忙止住自己的动作,快速将药房收好,然后真心地向风穆道谢。
我发现我不能这么站在风穆面前却在意识里和冯清安说话,否则,恐怕得把自己搞得精神分裂。
我的父母还在昏睡当中,暂时不方便移动。风穆主动提供了家里空着的客房,帮人帮到底的态度让我止不住的脸红。
脑袋里的冯清安仍旧叽里呱啦说个不停。但这一次,我强行将他的声音屏蔽到了意识的边缘。这样,我仍旧能够听到他的声音,却不会因此分心去注意他到底说了些什么,权当冯清安是嘈杂的背景音乐就好。
毕竟之前冯清安情绪波动的时候,我只是稍微会有一点感应,根本不像是现在情绪欺负跟着他一起云霄飞车。所以,我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故意让我对风穆产生抵触情绪。
如果真是那样,我可是要生气的!
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向冯清安送去一道略带警告意味的心念。
但冯清安并没有如我想象的那样哇哇叫着反驳或者开脱,而是一下子沉默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安静让我觉得有些不安。我只能将注意力全部放到我父母的身上:昏迷之中的父母显得格外苍老。我看着我妈瘦小的身体和我爸花白的头发才突然意识到,我好像真的已经太久没有回家了。
风穆轻轻捏了捏我的肩膀,主动说道:“你的父母现在这个情况不适合颠簸移动。我给他们服了药,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傍晚应该就会醒来。江小姐不介意的话,不如在我这里住一晚吧。现在天也已经快亮了。你折腾了一宿,趁这个时间好好休息一下。”
风穆的眉眼温和、口吻体贴,让我完全没办法拒绝他的好意。
我点了点头,风穆就带着我走进了卧室里,自己则指了指外面说:“我就在客厅里,有什么事随时喊我。”
我一愣,想说这样不太妥当。
我今天已经给风穆添了够多的麻烦了,再占据他的卧室……怎么样都说不过去吧?
可是风穆完全没有给我反驳的借口,说完这话之后就自己去了客厅,还贴心地帮我关上了门。
我站在卧室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风穆实在是太绅士了,以至于我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我一看到他那双温文儒雅的眼睛,就觉得我如果说出什么要避嫌的话来,那才是在侮辱他的人格。
果然是我的思想太污了吗?
我一屁股坐到床上,愣愣地打量着房间里的家具摆设。
风穆的卧室风格很复古,木制的家具带着好闻的自然清香。卧室里只有简单的床铺和小书桌,墙上则放着一些古朴的饰品,看上去简单之中又别有韵味。
都说从卧室的摆设能够看出一个人的性格。而风穆的卧室每一个角落都散发出偏偏君子的高端气息。
我正欣赏着房间内的布局装饰,冯清安却在我的旁边现出了身形。他一用力,就将我按在了床面上,英俊年轻的脸庞一下子在我的面前放大了:“啧啧,娘子一看到长得好看的男人,就找不着北了。怎么?为夫长得难道不够好看?”
我抬头看着冯清安因为吃醋而略略露出赌气模样的脸,不由得咧嘴一笑,一不小心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你长得也好看,可是,是小孩子的那种好看。”
冯清安一听我的话,脸色顿时变得精彩起来。他的脸上写着几分窘迫、几分怒意、还有几分哭笑不得:“小孩子?”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偏偏让我嗅到了危险的味道。果然,冯清安的手一动,就将我在战斗当中染了血、开了口子、严格说来和一块破布没什么两样的衣物给处理妥当了。
“啊!”
我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抬起双手互住重要的部位,可惜这个动作还没完成,就已经被冯清安抓住手腕,轻而易举地按在了头顶。
“娘子,你在害羞吗?”冯清安微笑着,紫色的眼眸之中有一团让人心惊的暗沉颜色在浮沉。他伸出手来,冰凉的指尖划过我的脸颊:“真有趣。娘子先前明明那么大.胆,现在却像是初次的小姑娘似的,真是太有味道了。”
冯清安不加掩饰的评价让我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然而,他却根本不打算就此放过我。
宽大的鲲鹏锦袍顺着他的双肩落下,然后消失在空气中。只剩一身白色里衣的冯清安贴了过来,嘴里轻笑着:“真好。现在,我们可以继续之前被打断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