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皱眉头,扭头盯着黑漆漆的窗外,陪吃饭这要求实在过分了。
“那好吧”,小房失望的嘀咕,“你们都不肯去,那没人替我向我叔叔美言几句了,他一定会认为我在报社干的不好,人缘差,早晚得让我辞职做律师,但我就是不想做律师。算了,好人宁书姐也不愿帮我,我只好自生自灭了。”
我听他这丧气的话揪心不已,竟然被他上升到职业的高度了。
“哎,你叔叔为什么非逼着你做律师?”
“因为他觉得做律师赚钱啊,他自己就是律师事务所的主任。”
“你刚刚不说他是生意场上的吗?”
“我叔叔说,做律师跟做生意的道理是一样的,这圈里的道道,人情世故你都要玩转,可宁书姐,我哪是做生意的料啊,我就想安安稳稳,踏踏实实待在报社,跟着宁书姐学点知识。”
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小孩的嘴巴甜的发腻,想一想他的叔叔是律师,我心里感觉能接受了些,不就是吃顿饭嘛,难不成他们把我吃了。
我朝他挑挑眉,“好吧,我答应你,但你要保证我只是吃饭,如果饭后有其它的娱乐活动,我绝对不参加。”
“真的!我保证!”小房两眼放光,欣喜的叫起来,“绝对不敢得寸进尺!我这颗心终于可以踏实落地了!”
他非要和我拉钩作约。
小路的好奇心膨胀到了极点,不停的追问:“你们在聊什么啊?小房你喊什么?”
小房编了许多瞎话和他天南海北的乱扯,我听的时而发笑,时而表示嫌弃,一路漫长的行程变得轻松起来,迷迷糊糊打了个盹,灯红酒绿的江城近在眼前。
第二天,我睡到中午时分才醒,房门半开着,秦羽送的猫蹲在墙根下喵喵叫。秦羽去美国后,我为它取名叫沧海,看它叫的起劲的可怜样,大概是饿坏了。
“沧海,你子佩妈妈呢?”
听到我喊它的名字,小家伙一跃跳到我的床上,“喵喵……”的好一通叫。
“子佩,子佩……”
我赖在床上扯开嗓门,指望子佩喂沧海一些猫粮。
空荡荡的屋子里没有回应,我忽然想起来,她跟我说过今天要和戴晨曦去图书馆看书,谈了恋爱后,她的生活积极向上的吓人。
我下了床,把沧海抱入怀里,“今天你子佩妈妈去陪太子读书了,你宁书妈妈半夜才回家,对不起让你挨饿了。”
喂小猫吃了猫粮,我从冰箱里找出三根玉米,放在锅里煮。刷牙洗脸换衣服,刚笼进去一只袖子,有人敲门。
“谁啊?”我快速的穿好裙子,打开门一看,瞬间愣住了,沈皓轩的妹妹沈芦苇拎着一只大箱子站在门口,短背心,热裤,戴着超大的七彩卡通耳环。
“嫂子,你不认识我啦,我是芦苇呀”,她拉起我的手笑的没心没肺,“是不是我的减肥效果太明显了,你一下认不出这位婀娜多姿的美女是谁了。”
“你摸摸我的肚子,现在一点赘肉都没有,还有我的腰,你瞧瞧,弹性十足的***,我每天跑两个小时的步,只吃素不吃荤,凭我坚忍不拔的毅力终于瘦下来啦。”
“你放暑假了?”等她喋喋不休的说完,我尴尬的问。
不待我招呼,她自个托着箱子进了屋,“是呀,所以我来投奔你,在国际大都市江城好好的玩个翻天覆地。对了,嫂子,你可千万别跟我哥说减肥的事,我哥要是知道我在减肥,肯定会翻出以学业为重,专心学习的大道理,听的我耳朵都生茧了。”
“芦苇,其实……”
“嫂子,有水吗,渴死我了。”她一屁股坐到沙发里,四仰八叉。
我沉默着走到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两瓶矿泉水,递给她一瓶,“芦苇……”
“嫂子,你平常去哪逛街呀,我们下午去逛街好不好?”
“我晚上有事情,今天下午不出去了。”
“真扫兴,那明天去呗,不对,你明天要上班,那只能明天晚上了。”
“芦苇,我有点事想跟你说……”我坐到她旁边,认真的看着她。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又准备说教了,跟我哥一模一样,放心,我没有乱用你们打给我的钱,我找了两份家教,把家教赚的钱都存了起来,就是为了到江城孝敬你和我哥的。”
她调皮的拿胳膊肘戳我,“你放心的和我哥结婚,我们家的经济条件不好,但我现在能自力更生了,不会做你们的拖油瓶。”
“啊,嫂子,你住哪间,我把箱子搬进去,你的室友好相处吗,她会不会讨厌我啊。”芦苇咕咚咕咚灌进去半瓶水,兴奋的像只失去方向的蝴蝶。
箱子在地板上滚动,我伸手用力的抓住。
“嫂子,怎么了?”芦苇好奇的问我,一脸的莫名其妙。
“芦苇,请你以后别再叫我嫂子了,我和你哥哥已经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