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七郎喘着气半响没说话,闭着眼眸将头枕在她的肩窝里,两个人便是保持这个姿势沉默了一阵子,董如心下怜惜,手不禁摸上他的头发,绕上一股在手里搓着,转过头去瞧他的脸色,见已经不红了,不禁放下心来,闭上了眼眸,她被折腾得好累,浑身都被七郎抓的青青紫紫,感觉各处都是疼痛难耐,现在平静下来,她就想闭上眼睛静一静。
可是没想到耳旁的卫七郎忽然说了一句:“娘子我们继续。”他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戏虐,此时正睁着眼眸笑盈盈地望着她,眼眸里头早已没了方才的血红,低头瞧着她身体各处,被自己抓捏的青紫痕迹,眸低浮上怜惜心疼,但却伸手揉着她的胸脯,笑道:“这才开始呢。”
这话说得董如一阵惊恐,连连推拒:“不要,不要,饶了我吧。”
说着,便是顾不得身子不着寸缕,就是从他怀里挣脱开来,想要逃离开去,可是她哪里跑得过七郎,她才刚挣脱开,脚踝便是给他在身后捉住,说了句“给我过来。”接着使力一拉,她人便是又到了他怀里,紧接着他的眼眸望着阿如脸上惊惧告饶的神情,浮上狡黠的笑意,身子一动,又开始方才的事业。
到了晚饭时间,董如还是包着个被子睡得很死,远远望过去,她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小家伙也不再身边,想必是被卫七郎吩咐人抱远了,不想吵醒她睡觉,而他自己也是不见人影,早就因为朝政而出府了,倒是将董如一个人留下还睡得正香。
紫述端着托盘进来,见她没有要醒的迹象,便是一笑,又端着托盘里的吃食悄然出去了。
******
京郊有一处废弃已久的老宅,外面看似门瓦破败,里面却别有洞天,越往里走越会发现亭台楼阁无一处不是修建的精妙不凡。
这座宅子在苏流钰名下,是当初给苗于飞养伤的地方。
如今在最里头的一间房屋里,站着几个人,一旁是早前被陈小康带路过来的苗于飞,另一旁斜倚着门的是身穿白衣的苏流钰,而在屋子的空地上,却是放着一个半人高的大缸,里头热气涌动,药味四溢,在大缸里头却是盘腿坐着一个上半身没穿衣服的男人。
那人一头的秀发披散开来到了后背,却是全部雪白,紧闭着眼睛,睫毛纤长,给眼脸下方留下了一片阴影,衬得那张脸苍白中更是看着灰败。
赫然是苏流渊,他的头发到眉毛,几天不见,却全部都是雪白了,那张绝色魅惑的秀脸看起来已是虚弱的接近透明,紧紧闭着眼睛神色却很平静,仿若已是灵魂出窍。
一旁的苗于飞看着眉头一皱,转过头去看向一旁的苏流钰,却是问道:“不是说再有最后一个小孩子的心脏就可以让他痊愈么,怎么又回去了,竟然变成这幅模样?”
苏流钰似乎平常时候不怎么爱睁眼睛,现在靠着门框,也是双手互拢在袖筒里,微闭着眼眸,脸上表情似笑非笑,轻声说道:“流渊不愿意,便放弃了。”
苗于飞听着又是望了一眼那坐在缸里头,神色平静却承受着阴阳咒印的人,眼底浮上惨淡凄然,冷笑道:“皇上真是心狠,将一个苏流渊害了这么久,还要用他威胁了你这么长时间。”他皱着眉头,又是想起自己早死的妻儿,心下疼的窒息难言,又是问道:“是谁的孩子竟然让他不愿意?”
“卫梓明的孩子。”苏流钰这个时候睁开眼眸,神情却是平平静静,见苗于飞听着便是眉头一皱,神色立即冷了下来,他却无所谓,说道:“卫梓明当初抄你家,杀你妻儿,那是当今圣上还是太子的时候下的命令,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不必记着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