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安在门外等得焦急,不是自家女儿不心疼,他这个当爹的也不想让女儿多受一份罪。
小厮带着话出来了,“李大人,我们家老爷不方便,让您明日天亮了再来!”
李阳安一听这托词,怒了,“等明天早上再来?人命关天,你家老爷开玩笑呢?”
小厮也为难:“李大人,我家老爷也不是活菩萨,谁半夜三更都来找,岂不是要累死我家老爷?况且我家老爷也上了岁数了,医者不自医,他也身子骨本来也不大好。”
李阳安吃了个闭门羹,但他可不愿意吃闭门羹。
人不出来他就硬抢。
在这里折腾大半天,李家派来接人的马车也到了。
李阳安直接放话了,“你家老爷出不出来?不出来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放狠话,却也没有吓住小厮,小厮立马跑进去,随后出来一个管家。
管家笑道:“李大人好大的官威啊,这里可是官宅,不是谁说闯就能闯的。”
说完,王府的大门直接闭上了。
这些个太医可不敢得罪,身后不知道多少弯弯绕绕的关系在里边。
如今是在京城,比不上他在霁县的地位,想叫谁来就谁来,所以这个闭门羹他吃定了。
请不到这位,只好先去请其他的太医。
李阳安上马,往其他方向去了。
折腾了半宿,终于请来了个太医,这位较为年轻,资历也不大,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架子不大。
“张太医,去瞧瞧我女儿到底怎么了?”
张太医点点头,快步往里见走去。
挑起轻纱,他把帕子放在了那只白皙的手臂上,诊脉。
只是他诊着诊着,忽然眉头皱起,叫人看了心忧。
“张太医?到底怎么了?”
张太医也收了手,年轻的面孔叫人不太相信他的医术。
李家人都看着他。
“九姑娘这症状来得奇怪得很,不似病了,倒像是……”
后面半句话他迟疑没说出来,因为害不太确定。
“到底是什么?”李阳安有些怒了,“说话别磨磨唧唧的,有什么直接说。”
张太医清明了眼睛道:“李大人,咱们去外边说。”
李阳安看了看他,转身走了出去,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不能说的?
张太医压低声线道:“九姑娘这症状,像是我在古籍里看到的,中了蛊。”
“什么?蛊?”
李阳安大吃一惊,怎么会是中蛊呢?
蛊是什么东西,大约只有西域哪地方才有。
这就说明,有人要害他女儿。
“到底是谁要害我女儿?”
张太医继续道:“这蛊看起来不怎么强,九姑娘看来只是被困在了梦境里出不来了。”
李阳安点点头,“是,她一直是念叨梦话,只是不知道这该如何解?”
“目前有两种法子,一种是找到下蛊的人,把母蛊给烧死,子蛊自然就会死,只是这人海茫茫的,时间很是紧迫。”
“那另一种呢?”李阳安问。
“另一种不太靠谱,”张太医停顿了一下,“另一种就是靠九姑娘自己克服梦境里艰难险阻,等着她自己醒来。”
只是着需要极其强大的意志力。
李阳安抖动抖动嘴唇问:“如果醒不来呢?”
张太医沉默了许久道:“如果被梦境吞噬,那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醒不过来便意味着死亡。
李阳安明了了。
站在门后的李清宁把这话听得清清楚楚的。
是了,有人害了自己的妹妹!
他扶着柱子的手加大了力气,到底是谁?
李阳安走出来便瞧见李清宁,沉声道:“都听见了?”
李清宁点点头,“我去查,一定要查出这个凶手!”
原来是中了蛊,怪不得大夫们都诊不出来个所以然来。
李阳安道:“必须查,在自己府上都能出事,往后薇薇还如何安安心心过日子?”
李阳安先找来了若华身边的两个丫头,霜霜跟阿菱两人。
霜霜跟阿菱跪着,自觉得自己没照顾好小姐,觉得有罪。
“老爷,都怪我们没有照看好姑娘。”
两个丫头一脸哭样。
李阳安烦躁,“说说,给我一一说清楚了,姑娘最近都接触过谁,做过什么事?”
霜霜跟阿菱对视一眼,努力回忆着。
她们当然听出了老爷的言外之意,姑娘这病来得蹊跷,肯定不是一般的病。
霜霜道:“姑娘近几日心情好些不太好,总是坐着一个人发呆,也不喜欢我守着。”
阿菱点点头道:“对了,昨日姑娘跟一个人通过信鸽。”
“什么人?”李阳安生出警惕心来。
阿菱跟霜霜齐齐摇头,“我们夜不知道?姑娘收到信就把信纸给烧了,不让我们看的。”
李清宁也有些急了,“到底是谁?薇薇会跟谁通信呢?”
若华这些日子在京城也没几个要好的姐妹姑娘的,怎么忽然跟人通了信?还有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
李阳安道:“去吩咐人把那只信鸽捉住了,我倒要看看是谁要害我女儿,我可就这一个女儿,谁要害她我跟她拼命!”
全府里的下人开始捉信鸽,只是一无所获,这信鸽就像提前知道消息似的,早飞个没影了。
李家折腾了一夜,毫无头绪。
一夜过得很快,一家子都没睡个好觉,天空泛白,日光破晓。
顺着李府往南去,便是魏府。
魏颢一向起得早来练早功。
只是今日,这早功被一只鸽子给打断了。
这只鸽子她一眼就能认出来,是若华养的。
只是这日不同,上边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没有信。
魏颢有些奇怪了,没有信着鸽子怎么会无缘无故飞来?
她琢磨了好一会,觉得不妥,衣服也没换直接出门忘李家奔去了。
果然,出事了。
李阳安正在里边急得团团转呢,便知道魏颢来了。
“不见!”他来能帮什么忙?,
小厮道:“老爷,姑爷说,他或许能帮忙!”
这样一提,李阳安顺了顺脾气道:“那就让他进来。”
他倒是要看看,他都没有半点头绪,这小子能有什么法子?
魏颢确实没有什么法子,只是很担心若华。
他进府见到了李阳安,二人第一句话直接问了。
“若华如何了?”
“你有什么法子?”
语气都十分焦急。
魏颢停顿一下问:“我想见见她再说!”
按照以往,李阳安肯定不会答应的,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自家女儿的命。
“跟我来!”
李阳安带着他进了若华的院子,这是魏颢第一次进若华的院子,并且这些时日也许久未见了。
进了屋,透过纱帘便能瞧见床上一个身影,魏颢直接上前两步,不过被李阳安拦住了。
“你远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