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浓烈凶戾，彪悍，比此前遇到的青蛇族赫蛮、库扎青还要强出许多，给他带来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
苏秀清并无绝对把握射杀此妖……
而且听对方话语，似乎，其身份出自城主府…莫非是城主府亲卫也被惊动而出了？苏秀清心头如压大石，臆测道。
随后，苏秀清打开蝙蝠妖离去前留下的兽皮卷。
这一看，苏秀清眸光一凝，然后收起兽皮卷，目露几分思索，沉吟之色。
兽皮卷上的画像，的确画着人族。
但却不是他，也并非是白袍青年与青袍青年…而是一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族女子。
很快，苏秀清从沉思中回过神，收起兽皮卷，重新抬起头颅，看向眼前的人族部落族长。
见此，族长忙惊慌失措道：“大王，可是我们有什么怠慢之处，是祭品不满意，还是我们几个老家伙惹得您大怒…我们改，我们一定改…还请您放过我们部落老小，留我们一条生机。”
原来是蝙蝠妖离去前的话，吓到了部落族长。
族长以为苏秀清对他们动了杀念，要吃光整个部落族人，于是急忙向苏秀清哀求，求情。
整个部落，都是不懂修行之人，妖族也绝不会让他们修行。
不管来的是什么小妖，精怪，哪怕是灵动境初期，都可以轻易屠戮光整个部落。
而部落族人，根本毫无反抗之力，只能是砧板上鱼肉。
“我不吃_人。”苏秀清摇头。
族长却并不相信，依旧战战兢兢，胆颤心惊的小心陪同，哪有妖族不沾荤，不吃_人的，比狗不吃_屎还荒诞无边…
苏秀清没有再费口舌解释，木然道：“这是一片是非之地，你们为什么不逃走，逃回人族之域？”
“大王，您说笑了，我们是心甘情愿留下作为妖族粮食的。”老族长以为苏秀清城府如渊如海，喜怒无常，是在故意探人族口风，急忙做出解释。
“心甘情愿？”
“为什么？”
“有谁甘愿卑贱如草活这一世，甘愿骨肉分离，食不果腹，母亲宁可悲伤欲绝也甘愿看着儿女成为妖族粮食，父亲宁可默默吞下泪水，夜夜噩梦也甘愿看着儿女成为妖族粮食？”
“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苏秀清嗓子酸涩，声音，越来越冷，如寒冬冷冽。
“人族势微，妖族势强，弱肉强食…十万年前，人族、妖族一战，之后签订《二族十万年休战协议》…人族赢得十万年和平，妖族十万年不再入侵人族之域，但是人族必须贡献祭品……”族长惊惧，惶恐解释道，苍老年迈之声越说越苦涩，后来热泪滚滚而落。
“在那个黑暗，艰苦年代，人族势微，于是有百万人族先辈主动站出，心甘情愿走出人族之域…走入妖族之域各处生活，一代又一代繁衍，一代又一代心甘情愿成为妖族祭品、食粮，甘愿自贱，从不反抗……”
“因为，我们换回的，是整个人族的十万年和平！”
此刻，老族长如寒冬傲松，脊梁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