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离开时,小翠明明还活着,老板的证词……”
“不,洪老板只是看见了被窝略有起伏,只要将那只白猫藏在被窝里,它很粘人,自然可以帮助造假。”
“可……”
丝丝终于开始为自己辩解:“可那把刀……”
“厨房在不开餐的时间并没有人看守,你要去偷来也不难。”
南欣继续说:“我猜,你是在出门前早已勒死了小翠,”
见丝丝表情惊讶,她顿了顿:“法医报告上写得很清楚,别拿警察当傻子。”
又继续道:“等老板看过了,以为她还活着,又绕了回来,用偷来的刀在小翠身上造伤,”
“可实际上,只要检查,有没有生活反应一看便知,那些刀伤在专业人士看来,实在是太假了。”
丝丝的脸色果然越来越白。
她又说:“可我有,有不在场证据……”
“别扯了,”
南欣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鞋子的事情,我早说过了,如果你还不接受,咱们去调监控也总能查出来……”
她说完,戛然而止,只是淡漠地看着眼前这个身体剧烈抖动的姑娘,仿佛是只豹子在伺机等待。
“我,我恨她……”
终于,小翠低头,复又抬起,说话了。
“你们不是好朋友?”
小警察奇怪地问道。
“不是说,你的工作都是她帮忙找的,最困难时,小翠甚至天天请你吃饭,还有这次的旅费……”
“哼,所谓的好朋友吧,”丝丝说:“在她眼里,我不过是她养的一条狗。”
那话语中的含义,就连晓南欣这个千百年来看惯了人心险恶的,都觉得胆寒。
她感觉胃都开始有点疼,捂住摸了摸,然后说:“她对你不好?”
“是,”
丝丝的语气带着怨愤:“她什么都愿意帮我,可相印的,我得答应她的每个要求,我得附和她的每个想法,她倒像我的一个债主,我的女王……”
她幽幽地笑起来,好像在模仿死去的那个她说话。
“丝丝,咱们明天去麻州玩吧,我出钱。”
“丝丝,你那工作几天不做又怎么样,请假陪我去嘛。”
“大不了我再给你重新找一个。”
“丝丝,我这几天要出去玩,你有钥匙的,帮我去喂猫吧。”
“丝丝,那天那个和你一起看电影的女生是谁?”
“丝丝,我难道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
听起来像是小翠对她说过的话,可晓南欣都有点听不下去了。
“所以,我受不了了。”
南欣得承认,是有那么一点点同情,可她还是说:“或许,你也有些地方,走岔了道。”
“当然,最差的一条路,毋庸置疑就是杀人。”
“这样一来,你们两个的人生,就从此毁了,不可惜吗?”
丝丝眼神空洞,好像已经没有在听她说话。
这个姑娘所看向的,仿佛是很遥远很遥远的过去,多年前,她与小翠第一次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