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酷我小说>玄幻魔法>啸月传奇> 第二十章 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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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化魔(1 / 2)

 一幅幅画卷在秦弓眼前闪过,那场景是如此的熟悉,那是一种宛如一早就在他记忆深处,却从来不曾触及的感觉,仿佛是一点明光,要从那遥远的时空中破出。

闭上眼睛,柔荑那渺茫的声音依旧在耳边响起,那声音却更象是在自己的心中响起的:天狼在天魔交战时大败雷破后回到天界,却被天帝猜忌,因而脱出天界,在魔界中遇到了那个女人……(事详请看拙著《天狼手札》)

秦弓猛的睁开眼睛,看着那幅画,画中的天狼一手挽着一个女子的腰,一手持天狼弓,面对的是无数张牙舞爪,气势汹汹的神兵魔将。而天狼的眼神却始终看着怀中的女子,嘴边是满足的笑意。似乎即使下一刻血溅五步,也是快乐无忧。

一阵淡淡的温柔从秦弓心底涌上,那前世的情意,竟似穿越时空和生死,由这画卷带到了如今。

“但是有一天,他心爱的女人离开了他……”柔荑缓声道,“等到再见到时,他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只是魔帝设下的局,便是这个女人,也是魔帝的人。”那画卷上的天狼早已不再有温柔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隐藏在眼底深处的忧伤和不屈的愤怒。

下雨了么?秦弓感觉有水珠飞溅在自己的脸上。他似能清楚的看到那一幕:无数人涌上前来,又有无数人倒下。血花在眼前绽放,心中的郁结却并没有随着无数生命的消逝而散去。站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痴罔和愤怒在心中徘徊而找不到宣泄的出口,无名的业火在不断的燃烧,仿佛要冲破胸膛,将那苍茫的宇宙一并毁灭。

“啊!”秦弓一声悲鸣,痛苦的弯下了身子。

白泽连忙问道:“秦兄弟,你……”伸手要去扶他。然手指刚碰到他的衣服就猛然的抽了回来,如同被毒蛇咬中了似的。

柔荑一旁道:“你最好不要碰他,这样对你对他都没有好处。”

白泽定睛一看,只见秦弓身周围着一圈淡金色的光芒,显是将护体神光发挥到了极致。以他现在的凡体,只怕时间一长便会耗尽真力。白泽回头对着柔荑怒道:“你对他到底做了什么!”右手抽出袖中的折扇一晃打开,衣袂忽然无风自动起来。

柔荑淡然道:“我什么都没有做,是画像激发了他对前世的回忆罢了。”那声音中不露悲喜,眼中却有一抹古怪的神色一闪而过。只听她续道,“就算你把我杀了又或者毁了画卷对他也没有丝毫用处。所以我们最好都站在一边乖乖的看着。”

白泽那原本已扬起的衣袖立时平息下来。他隔得一阵道:“柔荑小姐真是厉害,连我想做什么都一清二楚。只是你不怕他醒觉前尘,成为魔尊么?”

柔荑悠然道:“若真是如此那也无可奈何。”言语中竟是似有所持。

白泽不再说话,暗自戒备,眼光却落在画卷上,似要在画卷上找出什么秘密来。

柔荑也不理踩他,只是袖手旁观。

秦弓睁开眼来,双目尽赤,如同被鲜血遮住了视线,能见的,只有那脑中不断闪现的画面:

他挥动手中的天狼箭,箭尖有五彩迷离的光芒。

她微笑的扬起手来,抓住了箭杆。

五彩的光芒湮没在她的胸口……

那一幕在眼前不断重现。他亲眼看着她的灵魂在自己的怀中消逝,他亲身感觉到她的身躯在自己的怀中冷去,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同她一起跌入了暗黑的深渊。

“啊!!”秦弓扬首长啸。那凄厉的啸声刺破夜空,直达天际。惊得空中的明月也为之一黯。

柔荑轻轻的咬了一下嘴唇。

白泽一边看得分明,心中一动。忽然大喝一声道:“柔荑!”

柔荑一惊,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白泽高声道:“你就是天狼前世所爱的女子!”

柔荑闻言娇躯一震,眼中竟满是惊恐。她猛然尖叫道:“不!不是!”一直镇定自若的她变得惊惶失措,口中只道,“不是,我不是!”竟自转身便跑。跑得几步,脚下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又立刻爬起来,头也不回的往前飞奔。

看着她的身影三转两转消失在游廊的尽头。白泽不禁有些茫然:“她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难道是我猜错了?”他担心秦弓,也不敢追去,只得守在秦弓身边,静观其变。

秦弓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胸口不断起伏,脸部的肌肉因错杂的心情而变得扭曲。他身周的护体神光的色泽更深了几分。

白泽心中一紧,心想若再如此不断的消耗真力,只怕会脱力而亡。唯今之计只有破了他的护体神光,方有可能将他弄醒。当下一挥手中的折扇,一道风刀激射向秦弓,要破去他的护体神光。不料风刀与护体神光一撞,竟自反弹开去,飞出游廊,正劈在一块假山石上,将假山劈作两半方自歇止。白泽暗自心惊,须知他这一刀已冒着将秦弓打伤的危险,用足了十成力量,却是无功而返。他定了定神,又待挥扇。忽觉身后有破空之声,手中折扇连忙往后一挥。只听得一阵骤响,数十支寸许长的青竹签尽数钉在廊上的柱子上。

“谁!”白泽转身,沉声喝道,“何人宵小,背后暗袭?”

只见身后悄没声的多出个两个人来。一人脸色白里泛青,如同刨了皮的竹子,一人满是狂态,眉梢上扬。正是那木獬与木秀二人。

木秀更不打话,手腕一翻,又是一丛青竹镖激射而出。白泽御风一晃,躲过竹镖。他正待出手反击,忽觉眼前一暗,原来那镖竟把游廊中的灯笼尽数打灭了。白泽心中一凛,将手中折扇朝着巽地一扇,平地里立时拥起一股旋风,朝两人卷去。木獬见状,低喝一声:“来得好!”竟不闪避,双手朝旋风中直伸进去。只见他十指箕张,竟化作无数枝蔓,又从枝蔓上生出许多绿叶来,刹那间便在面前筑了一堵树墙。那风虽是迅疾,将枝叶卷得破残断折,却也因而风势渐弱,待到得木獬面门时已是拂面和风,只将两人吹得须发飞舞罢了。木獬撤回双手,自是毫发无伤。白泽乘机一个翻身,窜出游廊,身子浮在半空中,定睛朝廊中细看。

廊中一片黑暗,只有秦弓身上发出的金光兀自在夜色中闪动。金光中秦弓佝偻着身子,喉头发出粗重的声息,如同受伤的野兽在低鸣。而木獬与木秀却不知躲在哪个黑暗的角落中,难以觅得。

抬头处,星月无光,只有浓重的黑色在空中低徊,一种沉郁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脚下是一片静谧的池塘,四周静得没有一点声响,有的只有秦弓那怪异的喘息声在黑夜里高一阵低一阵的响起,更令人有莫名的心悸。刹那间,一种孤立无援的恐慌直上心头,冷汗自白泽额角缓缓滑落。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白泽锐声叫道。

他想籍着自己的声音将孤独的恐慌驱赶,然而回应他的依旧只有秦弓的喘息。他将手中折扇狠命的挥了数挥,刀影浮动,喀嚓、喀嚓数声连响,游廊的柱子被风刀砍得东倒西歪,只听得轰然一声巨响,游廊的顶塌下来十之五六,扬起灰土丈许。秦弓的护体神光连风刀都不曾伤得分毫,自不必担心会被压伤,白泽此举却是为了将木獬等人逼出来,然他们却如平地消失了一般,依旧不见踪影。

白泽虽是紧张,却并不慌乱,心念转道:“不知要如何方可解了秦兄弟之厄?”他想得想,深深的吸了口气,高声道:“柔荑,你就忍心让你前世的爱人受那么大的苦么?”这一声用足了丹田之气,远远的传了开去。只要柔荑还在这大宅子中必定可以听得见。白泽又叫道:“柔荑,我知道你听得见,你是不是想逃避前世的感情?你逃不掉的!”

叫得数声,果见游廊尽处一点灯火一闪。白泽见到灯火,心中一喜,知是自己的话有了效用,忙道:“柔荑,你肯现身了么?”

“他早已隔世。”正是柔荑的声音,那声音淡淡的,却有强自压抑的激动和些许恨意,“又哪谈得上情爱”

白泽身影一动,朝灯火飘去。只见柔荑一袭白衣,手中提着一个白色的灯笼,她垂着眉眼,嘴角上噙着一丝难以道明的微笑,白泽一愣,道:“你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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