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姓仇名香,他是我尹师弟,苛前辈有意指点,晚辈只好大胆受教了。”两人剑势再起,这次只看得着剑尖划出的淡淡流光,秃头右手往前握了一寸,更近斧刃,接下来的全是贴身近战,一柄巨斧使得刁钻精巧,与他相比,那两柄阴柔的长剑倒显得硬砍强划。明显的,两人内力不及秃头,近战吃力,想把他挡在五尺之外,因为在这个距离能发挥剑的长处,还可以相互配合着轮番进击,也就不怕他力大斧沉,秃头岂能让对手如愿,拼着耗力巨大来夺取空间上的优势,不过三十招,两人大汗淋漓,由于兵器太重,招数却精细,大秃头上也滚下水珠,。
又过十招,尹仇二人即将崩溃时,用出花路剑法第十三式天剑残心,这一式威力强大,以自身内力损耗为代价,三丈之内无人能敌。秃头感觉到对方内力将竭,以为必胜无疑,突然发现剑气暴涨,迅速变成横刀断水死守门户。金铁交鸣之后,张三松开捂住的耳朵,尹姓少年已经昏迷,仇香血染前胸,半坐半躺,秃子鸭蛋似的光头上多了两道血口子,身上十几处剑痕只伤及皮肉,那把乌铁打造的巨斧还举在胸前,竟被刺得有如蜂巢。
秃头虽然长得不招人喜欢,却气恼被人破相,丢了烂斧头,“好丫头!爷爷今天活剥了你!”仇香闭目等死,张三盘算着要不要冒险救她,侧面飞来一柄生锈的铁剑,刺向秃头身前三尺,阻止他再向前进,秃头胸中气闷,挥拳击在剑身,铁剑被荡开,一身白衣的美女接过铁剑,挡在仇香身前,仇香支撑不住,昏死过去。秃头定在地上,看着面前亦真亦幻的脸,打量个来回,“你是何人?报上名来!”“在下李云。”
张三一个劲儿的往她身后看,希望那个姓朱的家伙不要出现,这边秃头心想:这名字听都没听过,小丫头真不知死活!怒火上窜,双拳生风,动起手来。还没过上两招,玉树临风的朱公子准时出现,大喝“住手!”,习惯性地阻止了别人的动作,看秃头望过来,扔出金黄色的小牌牌,秃头接过瞄了一眼,又扔回给他,“原来是朱公子,看来这位李姑娘是您的朋友?”见朱公子点头,换上笑脸,“呵呵,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刚才的事请李姑娘不要放在心上。”李云没说话,朱公子指着地上的两人:“云儿,这两位与你相识吗?”李云道:“初次见面。”
秃头转转眼珠,“朱公子,在下有一事须跟您商量商量。”朱公子看看李云,“云儿,我去去就来,不必担心。”跟着秃头走出二十丈,秃头压低声音,张三也听不见:“殿下恕罪,有外人在场,不好行礼。”朱姓的王子道:“我知道,长话短说吧。”秃头道:“刚才和草民动手的两个人,是万花盟盟主刘雨依的弟子,殿下,您看是不是要~~”朱王子考虑一下,“先不要动,把他们放了吧。”“可是~~”朱王子道:“没什么可是,除非刘雨依有谋反之心。”看远处李云还望着自己,“就这么办吧。”急急赶回,跟李云说了两句,向秃头道:“苛先生,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不等他回应,携美离去。
“娘的,白费劲了。”秃头嘟囔着纵身远去。张三在附近转了几圈,确定不会有人再来,跑到两头死猪跟前,拿脚尖推推,他们动都不动,放下心来,“哼,跟我打?来呀,起来再打呀!”叫嚣半天,仇香咳了几声,醒转过来,张三蹦出十丈远,仇香躺在地上,坐起不来,“你过来,”看张三不动地方,“你过来呀,我不打你。”
“你们这些飞贼,天晓得说话算不算数。”张三蛮有经验的,仇香吐了口血,喘息半晌,“你会见死不救吗?”张三:“我只会杀人越货,见死不救还没试过。”仇香道:“刚才跟你动手,是我弟弟不对,他年纪还小,你就原谅他一回吧。”张三想着:你不是比他大吗?还是走到她跟前,“我怎么救你?”仇香:“把我扶起来,再帮我盘上腿。”张三照做,仇香哆嗦着花了一柱香的时间,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只有拇指大小,拿了两丸药,吃一颗,又让张三喂她弟弟一颗。
仇香开始运功,略一提气,又吐了血,休息一下,再运内力,还是气血翻涌,赶忙收了功,张三想:她的武功是不是废了?仇香向他笑笑,“请你想个办法,把我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吧。”张三:“我去找辆牛车,”走出两步,忽然想起罗五和刘林,转回头来,“这么晚怕是找不到了。”背起仇香,前面抱着她的尹弟弟,一步一摇走回汉中。仇香想起前次在孟梁城好意提醒过他,这回就被他所救,趴在张三背上感慨起一饮一啄。
第二天一早,张三在满屋子的药味儿里苟延残喘,“我说仇姑娘,你弟弟不张嘴我怎么给他灌药啊?”“你不会撬嘛?”张三想起他俩的关系,戏弄她:“你用嘴喂他不就行了吗?”仇香咳嗽得厉害,脸都红起来,张三一脚跨出门:“大夫,她又咳了!”反正管钱猛借的钱还有几百两,他请了几个医生在门外候着,听见招唤,呼拉拉一票人围到床前切脉翻眼看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