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自己手下的亲信去腐蚀江堤,又让槽帮的苦力去修筑新堤。他们都是不懂水利的粗人,因此没人看穿你们的计划,你又蛊惑金兰会的其他人去调走城内守军,一旦大水淹入,满城没有得力兵马搭救,根本无人可以存活!”
小古的神情森然冷冽。看向他的目光宛如火焰,“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们会如此丧心病狂!”
常孟楚咬牙不语,突然嘶声喊道:“我们只是想拿回属于中间的一切!”
“要拿回什么呢?是自由,是平安喜乐,还是你们过去享有的钟鸣鼎食、奢华岁月?”
小古这一问显得异常尖锐,看向常孟楚的目光带着冷然嘲笑,“若是现在是建文帝或者懿文太子别的子孙即位,你们就可以恢复太后母家的尊贵身份,是吗?”
常孟楚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
随即释然,阴冷着嗓音道:“我倒是忘记了,你跟锦衣卫首领勾搭成奸——”
下一刻,他的嗓音止住了,剑锋宛如暗夜的鬼火,在昏暗中飒然一闪,整齐的陷入他咽喉皮肉一寸,温热的鲜血洒出,清新的雨和草木气息,混合着这股腥甜,让他脊背上一凉,再也不敢造次。
“再有这些污言秽语,你就可以去阎王那里报到了。”
身后的秦遥沉声说道。
“七弟你也被她迷惑了吗?明明你的亲生父母也是死在朱棣那逆贼之手!”
他嘶声喊道,身后传来清冷淡漠的嗓音,“朱棣该杀,但用水淹死全城百姓,这般残暴狠毒,跟他又有什么两样?”
他顿了一下,又低声而坚定道:“这也是我们跟你们最大的差别。”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全家都死绝了,可我常家,却有好些人都在岭南受苦!”
“还有你!“常孟楚咬着牙,双目圆睁看着小古,几乎是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爹对你母女都不好,所以他被剥皮吊在宫门口,你都不怎么伤心——你这等目无家族,自私自利的女人,才是真正的恶毒!”
他好似在为自己辩解,更似在说服自己,喃喃道:“我们还打开了宫里的密道,江水会第一时间涌进宫里,朱棣狗贼一家肯定会死在百姓前头,到时候我们立刻开闸放水,解救百姓……”
他的嗓音苍凉空寂,似乎也不能说服自己,嗓音越来越艰涩,越来越低。
“你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为何要勉强自己做这种事呢?”
小古看着他,渐渐的平静下来,沉声劝说道。
常孟楚眼神复杂纠结,似乎是想解释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
但无论他怎么想,这里的局面,显然是被小古打断了,她
鼻子微动,感受着庙外飘来的水汽氤氲,耳边听着人生脚步声和微微喧哗,朝着秦遥点头示意,这动静看在常孟楚眼里,顿时露出惊诧的表情,拼命挣扎道:“你们想做什么?!”
“只是让你出的工钱物尽其用而已。”
秦遥利落的将他双手反折,阻止了他的反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