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一边的草地坐下,欧阳宇的眼光幽深、迷离……空洞。单薄的身影更显惨白。仿佛随时都会消失在这一片醉人的风光里。“你……你怎么了?”芸儿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找了个距欧阳宇比较近的位置坐下。欧阳宇没有开口,却回头看了她一眼。“给你讲个故事吧!”欧阳宇淡淡得开口。那低沉的声音里压抑的都是丝丝缕缕得忧伤。“好……”不知道为什么,芸儿有丝犹豫,感觉自己听了他的故事后就一定会有什么不一样的了。可是她却分明感受到他飞扬的银发里都潜藏的是浸人心扉得哀伤……“很久以前江湖上有个名动天下得大侠,天下人都恨不得以他为楷模。他行侠仗义,每每劫富济贫。传闻他英俊潇洒,有玉面郎君之称。后来……有一个女子喜欢上了他。可是他却早已定亲,并且还很钟情自己的未婚妻。那个喜欢他的女子一直在等他,可是最后他依旧和他的未婚妻成亲了。那女子一怒之下就嫁给一个一直爱慕她已久的男人了。然而婚后她并不爱她的相公,她心里一直想着那个早已做他人夫的男人。直到后来她的丈夫再也受不了和她同床异梦得痛苦了,逐渐开始寻花问柳,甚至到最后几乎夜夜笙歌……可是那女子却在此时产下一子,可是她得丈夫依旧对她不闻不问。她逐渐开始怨恨,她怨恨那个不爱她得男人,她怨恨她的丈夫。甚至开始讨厌他的孩子!直到某一天她再也无法忍受丈夫的冷漠和满心的怨恨。她狠心的在自己的孩子身上下了一种无解之毒,然后愤然离去,想让她的丈夫后会如此狠心得待她……“……天……她怎么舍得……那是她的孩子啊!”芸儿呜咽出声,不管这是谁的故事,她都好心疼那个可怜的孩子。从小她就没有母亲,母亲在她的脑海里就如水莲花般,神圣而美丽!“呵呵……”欧阳宇回头,二十三年来心里第一次充斥着满满的温柔和暖意。是了,就是这样的,她也许没有什么好的,可是她在他得心里却依旧是那么得美丽。因为她就像一簇温暖的火苗,不知不觉的就将他照亮。“傻丫头,这不过是个故事而已。”是啊,这不过是个故事而已!欧阳宇坦然一笑,她居然为了一个毫不相识得人甚至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故事的人哭泣。这样得她,叫他怎么放得开啊!居然在此刻他才发现心头那丝丝缕缕的痛都是密密麻麻甜意。此刻他突然释然了,再次抬头望向天空,原来天空从来没有改变过颜色,改变的只是自己的心态。“呜呜……那个孩子好可怜啊……”此刻得芸儿红红的鼻头,红红得眼睛,映在他眼里确实无尽的绝美容颜。“没事了,后来那个孩子好了啊”后来得某天,在某个女子为他落下一滴晶莹得泪珠时,他得人生开始不再灰色……“真……真的?”芸儿抽泣得问。“后来……那个孩子……”他的父亲告诉他自己时是他的师傅,从来不告诉他的身世,甚至都不准他问。他就在一个貌似美丽无双的人间仙境里被隔绝了。只因他的一头银发!这些他开得了口吗?他能告诉她吗?呵呵……她是那么的善良啊,她一定会哭吧。还是算了吧。“后来那个孩子很好!”欧阳宇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的执着是多么的可笑,那些曾经拿来勉励自己活下去的借口,突然变得那么好笑!“真的?!”芸儿不明白为什么此刻得欧阳宇看起来有丝变得不一样了。“真的!”欧阳宇回头,眉目间得阴霾一扫而空。虽然他的脸色看上去更加苍白了,可是却散发出点点的光辉。原来放下仇恨时这么得轻松惬意啊。此刻那些曾经心心念念的东西都变得那么渺小,只因为眼前的人儿呵!“回临风阁去把衣服换了吧。”欧阳宇不想她知道那些事情了,他不想看到她脸上的泪花,因为那会比焚心之毒让他更痛。“哦…儿想要开口问他,那个女子后来呢?那个孩子呢?那个孩子是他吗?可是她却开不了口。只因为那飞舞的银发刺疼了她得眼睛。芸儿起身便往临风阁的方向走去。欧阳宇看着芸儿渐行渐远得身影,他不由得想起那个孩子。如果那个女子不曾离开,如果那个丈夫不曾夜夜笙歌,如果那个女子不曾对那个孩子下毒……如果那个女子没有毒害了那个男子的妻子……那么……也许那个孩子就不会那么悲哀得活着了!喉头一甜,一口鲜红的血液便顺着嘴角溢流而下。欧阳宇抬手以袖轻拭。看着水蓝色的衣衫上鲜红得刺目得颜色。让他突然想到傍晚的夕阳,淡蓝血红!却至残幕!“南宫堂主,有何事指教?”欧阳宇没有回头,淡淡的开口。“欧阳谷主,在下冒昧了!”南宫岳从后面的一颗垂柳后走了出来。从刚刚芸儿离开他就来了。他想开口问欧阳宇伤怎么样了。可是他却没有问出口。骄傲如欧阳宇,又怎么会……“南宫堂主是来……”欧阳宇知道他是来辞行的,可是他却不想问了,是不是她……也要离去了!“在下是来特意向欧阳谷主辞行的。慕容姑娘还有要事在身,在下不得不送她回去了。”回去奉旨成亲应该算是要事吧!“那在下就不送了!”欧阳宇淡淡开口,回头却依旧觉得心揪了一下。他依旧是那个不配拥有的人啊。“那在下现告辞了!”南宫岳点头便要转身离去。“南宫堂主大可放心转告贵门主,绝情谷与判官门永无纠葛!”这一句话放下了他这麽多年的坚持和等待。那些仇恨只是一场情债。那么。今后他又该何去何从?也许他该永远的呆在这里,又或者他该出去感受一下浪迹天涯的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