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两个月,转眼便过去了,而这两月里张秦每天起床就去扎马步,一直扎到正午时分,午饭后接着扎,到了夜里,浑身酸痛的张秦会心情愉悦地爬进浴桶里,等着修元投食和灌入那热气腾腾竹叶气息的药浴。
每当这时,张秦便觉得人生值得,一天的疲惫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而修元看着张秦流露出的满足神情,那一向风轻云淡的脸上也不禁露出和煦的笑容。
可令人奇怪的是,这整整两个月,修元竟然从未教过张秦任何有关阵术的知识,张秦也问过修元几次,修元每次的回答都是“好高骛远,体质尚且如此孱弱,想修阵术,还远远不到时候。”
虽然张秦好奇,明明师傅之前说过,修阵术连普通人都能修行,为什么到了他这里反而需要每天锻炼体质,不过在问了数次,没得到答案的张秦也不再多想,专心的按照师傅的安排,日复一日的扎马步和泡药浴。
但是就是在这样丰富又闲适的生活下,张秦每晚却都会做着那奇怪的梦,而且代入感越来越强烈,仿佛他自己就是那位天地峰的大师兄,一遍又一遍地经历着大师兄从入门到被害的完整一生。
而当梦即将结束的时候,总是会出现那个女性的声音,而且那个女性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一遍遍地喊着:“大师兄,等我。”,而这个声音的主人却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的梦境之中。
就在张秦做着这奇怪的梦的时候,修元却在一次又一次的试图进入张秦的神识之壁,每次进入,都会受到那寒冷的侵袭,这两个月,修元也渐渐适应了,这天,他终于决定,强行顶着这股寒流进入一次。
修元将自己的神识不断收缩,缩成一团,以减少和寒流的接触面积,前端又形成一道锥形,一切准备就绪后,修元猛地突入,完整的进入到了张秦的神识之壁内,他用神识感知着张秦的上丹田,刚发出感知,那股寒流突然爆发,将修元的神识赶了出去,同时一个冷冽刺骨的女性声音传来,
“几次三番妄图试探,我都只是警告,今次是最后一次,给我滚出去!”
“噗!”修元的神识被强行甩了出去,面对那股突然爆发的寒流,修元的神识就好像一株浮萍,在汹涌澎湃的巨浪下,连逃脱抵抗分毫都做不到。
庆幸的是,那寒流并未起杀意,最后修元的神识还是回到了他自己体内,不过,这一次,彻彻底底地引动了他体内的旧疾。
修元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一头栽倒在他自己的床上,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四肢竟开始结上一层冰霜,而他下丹田的位置,一颗钉子状的物体时隐时现。
那股寒流赶走了修元的神识之后,不再像之前那般回到张秦的神识之壁内,反而散成一堆冰晶,温柔地包裹着张秦的神识之壁,从外部看来,像是一块水晶般晶莹透彻。
除此之外,还有两道寒流,从张秦的上丹田流出,顺着他的经脉流遍全身,在张秦的经脉外形成淡淡的一股雾气,最后,这两道寒流汇聚到张秦的下丹田,形成了一颗菱锥状的冰晶,悬浮在张秦的下丹田内。
睡梦中的张秦并不知道这发生的一切,不过这次,不仅仅再只有那个女性的声音,一个长发飘飘的背影,出现在了张秦梦境的最后,张秦伸手想要去触碰,刚伸出手,梦境轰然破碎,张秦也从梦境中醒了过来。
醒来的他发现,现在竟然已经临近巳时,修元师傅竟然也没向往常一般责怪自己,张秦感到不对劲,连忙起身推开房门,却见修元的房门上竟然结了一层冰霜,明明还未到冬季,如何会结冰?
见此情景,张秦不敢再多想,猛地推开修元的房门,门上的冰霜在张秦手触碰之际,竟是自己退了回去,张秦开门后,见到修元整个房间都结上了冰,而修元正躺在床上,嘴里还呼呼的吐着一口口的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