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身体有碍,惯用巧合意外来杀人的前杀手来说,恩很清楚,诸生活中多习以为常的安全隐患一旦爆发,也是能造成很大杀伤的,所以在这些方面有些过分的在意。
他认为,任何的安全隐患——无论它理论上发生的概率有多小——只要在你身上发生,那概率就是百分之百的。
人有几条命来跟老天赌运气?
屋内排查完毕,恩慢慢走出家门,来到了门外的公共区域,一边散步,一边检查院子里的情况。
就在他呼吸新鲜空气时,身上的防偷窥警报器突然震动,于是他装作随意走动,在花园里用裤兜里的警报器不断扫描着,最后他通过靠近和远离摄像头,警报器振动频率的高低,发现了园艺花坛中多个摄像头的具体位置。
这些摄像头有的放在关键路口,监视进出的人,有的则在他们房间周围,正对他们门窗。
看来是冲着他们来的,没跑。
由于技术水平不足,恩是没办法通过摄像头来反过来追踪窥视者的,但好在行业里也有一些监视的保险惯例,为了防止电子物品出问题,很可能还会用望远镜的观察来以策万全,而这或许能让他找出威胁所在。
东平不动声色回到屋子里,拉上窗帘,用网格遮挡镜片后,架上高倍望远镜,从窗帘缝隙中逐个观察对面楼的窗户。
十几多分钟后,他从对面楼发现了三个反光的镜头。
之后他拿出激光监听器,将不同的激光打在拥有镜头的房间的不同玻璃窗上,通过对比两块玻璃不同振动的情况,用程序分析还原出房间里的声音。
经过一个小时的监听,对面三个镜头的房间,一个房间主人是天文爱好者,一个是偷窥女性的色情狂,只有一个从头到尾都没说话,非常可疑。
必须得去调查一下。
恩叫来遥,告诉她房间正处于被监视状态,他要出去调查,让她在家注意穿着,并小心安全。
遥并不清楚恩的来历背景,一直把他当成老板想要帮助的普通人,于是对他的话并没有太往心里去,只是觉得这不过是恩习惯性的强迫症发作,但她到底是经过两次黑帮的袭击,所以宁可信其有,还是把电棍戴在了身上。
恩带上一个提包出门,在旁边无摄像头的公厕内,从包中取出工具,给自己化上妆显老的妆容,戴上墨镜,拉开伸缩的导盲杖。
推开门,一个中年盲人,小心翼翼的探索着地面,走了出来。
那恩之前发现的那个房间中,隐秘的观察者在监控中看到恩的离开,又到床边固定好的望远镜上观察了一会儿,最终嘿嘿一笑,在终端上输入如下文字:目标现在落单,尽快动手。
没过几分钟,一辆厢式车开到大门口,四个人从中走出,他们一个人守住整栋楼的大门口,一个人从侧面绕到东平家的窗口守着,最后一男一女两人,身着伪装成物业的制服,手拿表格,迈步走进楼中。
叮铃~叮铃~
此时遥现在正运动完休息,听见门铃响,连忙询问:“谁呀?”
“我们是物业的,劳驾开一下大门。”
遥看着猫眼,看这两人一男一女都物业制服,戴着劳保手套,一脸微笑很和善的样子,于是信以为真。
不过她不打算开门。
不说现在她身上被汗水打湿,比较狼狈,就说恩之前离开时的提醒,她也总是不好当做没听见的。
“我这儿不太方便,能否就这样说?”
“我们是来咨询一下新住户的意见建议的,以便更好地为他们服务,希望您还是开一下门吧,这里是有一个表格要填的,填完可以减免这个月的物业费的哦。”门外的人似乎知道遥通过猫眼在观察他,还特意把手上的表格拿上来给她看。
到底遥还是心疼住市区的开销,一听能少给钱,立刻喊了声“麻烦等一下”,然后以最快速度去换了下衣服,一路小跑着回来给他们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