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哥哥就是很厉害啊。”
“师父也很厉害呀,之前还把张老孬的断指给上了回去呢,也没见你‘哇’。”鬼医略微吃味。
东平说完了他的事,便专心地听着女孩跟他讲着这两年的经历,从断腿伤口恢复的痛苦,到重新学走路的艰难,再到学会了轻功的喜悦。
她说着成长的烦恼,吐槽着学医的艰难,分享着怀揣的小心思,将两年积攒的思念和如诗的少女情愫一股脑的倾吐了出来。
而鬼医则时不时地拆台,说一点孩子的糗事,几次撒泼阻止不了,就惹得她也开始揭起师父老底来。
一场茶话会,让分开两年,本来有些许生疏的三人迅速地拉近了距离。
在这之后,东平便开始了每天陪天翔玩的生涯。
鬼医也知道这种相聚难得,暂时没管自己的学生。
于是天翔玩疯了,每天带着东平采山花野果,跟她的动物朋友们见面,在山上景色优美的秘密基地一起玩,一起办家家酒、捉迷藏、做手工、钓鱼、野炊。
东平在此期间教她唱歌,给她讲笑话,帮他在秘密基地修了个木屋,变着法做好吃的给她吃,并交给她一些厨艺技巧。
伴着欢声笑语,时间飞快过去,天翔反复念叨着的也从幸福变成了不舍。
这样的日子终究是短暂的。
她知道东平很快又会离开,她不想面对离别,却无可奈何。
东平明显感觉到了她的这种情绪,但他同样无可奈何,他原本打算只逗留一天的,已经能硬着头皮多陪了两天了,再待下去他真怕坎斯洛那边出事……
好在第三天晚上,天翔终于被鬼医提溜了回来,让收心学习。
在把苦着脸的天翔赶过去背书后,鬼医终于逮住机会,找东平切磋了一番。
一时间,小院中人影憧憧,劲风四射。
只见东平手中巨剑舞出了一个漆黑的防御圈,无论鬼影如何飘忽,都只是激起无数火花四溅,根本攻不进去。
最后,鬼医喊停认输。
他甩着酥麻的双手感慨道:“你这叫《贯骨劲》是吧?还真是跟你的优势配合地极好,力量大的太可怕了,创作出它来的李踏歌前辈真是厉害!这必是一个将武学精要融会贯通的前辈高人!”
听着五十多岁的鬼医这般说,东平忍不住想笑,这家伙窝在这里太久,还没听说过最年轻大宗师的名头。
“高人确实,前辈就免了吧,人家才三十出头呢。”
“……那就更厉害了!”鬼医真心称赞道:“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了,真是令人佩服。”
东平笑容一顿,心生感慨。
真正的强者的自信心态让他们能自如的欣赏和敬佩他人,而惯于弱势的人,哪怕已然有了一定实力后,当他听到更强者的信息时,第一反应却是消极地维护自己可怜的自尊心,这真是令人无可奈何的悲哀。
这种心态,或许就是强者之所以强,弱者之所以弱的一环吧。
他真的觉得,自己得好好学习这种心态,哪怕他各种意义上都不是天才,也好似与伟大无关,也想要拥有能容得下天才和伟大者驻足的宽广胸怀。
东平又跟鬼医聊了会儿,听他抱怨着天翔的种种,突然对他提议道:
“我看天翔每天挺孤独的,连个同龄人的朋友都没有,都没人陪着玩,这成长环境怕是要出问题的……”
鬼医指着周围道:“你看,这附近荒无人烟的,往来的客商也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谁会带着孩子来呢,没有办法的啊!”
东平突发奇想地一拍手,“这样,你既然有心要传承医术,那靠一脉单传是不可能做到的,你可以收更多的徒弟嘛!这样不就一举两得了吗?”
“不行,不行。”鬼医连连摇头,“我每天治病救人,研习医术,就够累了,现在还要带天翔,本身就精力不足,要是再收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