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赶着驴车咕噜噜驶向前行的道路,看着片片农田向身后滚动,心中一下轻松了起来。
说起来,他已经在号角城周围逗留的够久了。
东平当初不过是想在那儿过一夜就走来着,结果世事无常,突发状况接连出现,让他根本没办法上路,一趟行程被耽误了那么多天。
如今海阔凭鱼跃,再次脱离樊笼,他不由自主地哼起了歌来……
一天后,天色将晚,东平和众多车队一起,把驴车开到了路旁的一处草地上,准备修整一晚。
在这一整天内,东平遇到了许多同路人。
跟他从西北赶往东流国时不同,这里的路人中只有少数是商人,大多还是一些被战争吓坏,向往平静安宁生活的家伙们。
由于这些人各自有各自相对封闭的圈子,对于外人不怎么爱接触,像东平这种背着武器的,更是敬而远之,所以他们的这段旅途比较沉默。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东平再次上路,一晚上时间,他们的队伍又增加了,听他们对话,这些连夜赶来的家伙,都是被号角城突然变得更加紧张的气氛给吓退的。
东平心头暗叹,看来上面感受到的压力最终还是一层层地压了下去,最后被普通民众感知到了。
号角城的人都是认识东平的,在他们尊敬的招呼声中,旅程终于又热闹了起来。
在这一天的旅途中,东平遇到一个空间裂缝,但因为不想再耽搁时间,就没有去看——在号角城时想上路,在路上他又开始怀念洗热水澡和干净的床铺了。
好在下一个大城已经近在眼前。
第二天中午,东平这群风尘仆仆的车队,便开进了金山城。
这座城很大,随处可见曾经的豪奢:
它的城墙上依稀可见斑驳的金箔贴画,但只有最上面人手够不到的地方还算完整;
道路上用马赛克的地砖拼出了一副震撼的有关建城的故事长卷,可惜脏兮兮的污迹和严重的磨损让不少场面都辨识不清;
两条铁轨限制这进城车辆的轮距,不过这铁轨有许多段都消失了,只剩布满锈迹的沟壑……
这些无疑都标志着这座城市的落魄。
这里因曾经的金矿而起,也因此而得名,在金矿枯竭后日渐萧条,如今只能靠着来往的商路蹭一点油水过活。
以东平的见识,这样的城市治安都不怎么好。
果不其然,麻烦很快就找来了,不过麻烦离开地得更快。
在东平捏断了一个小偷的手,又用巨剑吓退了小偷的后台后,他们就再没受到什么骚扰。
东平他们在这个城市住了两天,剪发修面,享受特色美食,并踏踏实实睡了两觉后,正打算启程,便听到街上许多人在大声喧哗。
一开始他没在意,但当听到有人在喊“号角城”什么的时候,心头出现不好预感,连忙跑下了楼。
此时楼下的街道上有人咬牙切齿,有人理性争论,有人惊慌失措,有人哭天抹泪,少数不敢置信地在抠细节,多数在表达对此的种种情绪。
仔细听了听一会儿后,东平终于明白了缘由。
原来在两天多前,帝国的大军突然出现在了号角城后面,他们趁着边城的敌人发动突袭时,猛然从后面发起了进攻!因为没有防备后方的袭击,所以在两面夹击之下,号角城终于被攻破了,守军分散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