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道:“你既执意不肯回去,那么就把那件东西给我。我带回去缴还给师父,也好有个交代,他老人家的怒气也会平息了些。”
而阿紫两手一摊,说:“那件什么东西?我可全不知道。”
凌烟子脸一沉,说道:“师妹,我不动手冒犯于你,乃是念在同门之谊,你可得知道好歹。”
阿紫笑道:“我当然知道好歹,你来陪我吃饭喝酒,那是好;你要逼我回去见师父,那便是歹。”
凌烟子道:“到底怎样?你如不交出那件物事,便得跟我回去。”
阿紫继续狡辩:“我不回去。也不知道你说些什么。你要我身上的物事?好吧……”说着从头发上拔下一枚珠钗,说道:“你要拿个记认,好向师父交代,就拿这根珠钗去吧。”
凌烟子道:“你真要逼得我非动手不可,是不是?”说着走上了一步。
阿紫看着凌烟子那粗大的胳膊,知道自己的外门功夫是万万及不上他的,而她方才用筷子夹菜时悄悄在他面前的那几盆菜里下了毒,他大大咧咧地吃了,现在丝毫没有中毒之状,显是在无形中便把这毒给解了,由此观之,他用毒的本领比自己也高出甚多,至于内力修为,那自己更不是他敌手。
星宿派武功阴毒狠辣,出手没一招留有余地,敌人只要中了,非死也必重伤,伤后受尽荼毒,死时也必惨酷异常。
师兄弟间除了争夺本门排名高下而姓命相搏之外,从来不相互拆招练拳,因拆招必分高下,一分高下便有死伤。师父徒弟之间,也从不试演功夫。
星宿老怪传授功诀之后,各人便分头修练,高下深浅,唯各人自知,逢到对敌之时,才显出强弱来。
按照星宿派门中规矩,她既以毒相攻,等于同门较艺,已属非同小可,凌烟子倘若认输,一辈子便受她之制,结果他不着痕迹地将毒给解了,阿紫若非另有反败为胜之道,就该服服贴贴地听令行事,否则立有杀身大祸。
阿紫见情势紧迫,又伸手拉住东方不败的衣袖,叫道:“姊夫,他要杀我呢。姊夫,你救救我。”
东方不败给她左一声“姊夫”,右一声“姊夫”,叫得一点儿都不自在,巴不得她被那大个子师兄提在手上立马从自己眼前消失,但看在阿朱的情面上,要做到袖手旁观,还真是不容易。
思来想去,终于找到一个折中方案,于是倒了一杯酒,凑到自己嘴边,假装要喝,其实暗自运起了“传音入密”的法门,悄悄对阿紫说道:“阿紫妹妹,贵派之事,我原也不该插手,可是你姊姊与我相交一场,她妹妹有难,我不帮一下,实在是说不过去。为今之计,你且听我吩咐,出个题目考一考他,能否取胜,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阿紫闻言,不露声色,但眼中已隐隐生出一丝希望,微微点头答应,然后听了东方不败传授的机宜,转身对凌烟子哈哈一笑道:“六师兄,我且出一个题目考考你,你敢接招吗?”
凌烟子本就不愿对阿紫痛下杀手,只想显显厉害,叫她心中害怕,就此乖乖地跟自己回去,听她愿与自己比试,当即一拱手说:“小师妹既然愿意出题,师哥我惧你何来?说吧,比什么,是比内功还是比毒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