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见面,自然没有什么好谈的,章彦清把手一抬,就是七八道白羽飞出,飘叶腾空,倏尔解体,化作满空飞叶,洋洋洒洒,满空闪烁。
路鸿轩不屑一顾:“雕虫小技。”他屈指一弹,只见虚空突然撑起一道半圆虚光,虚光微微一晃,一道庞然剑气从中横空出世,虚光被直接震裂,那剑气如同摧枯拉朽一般,绞杀一圈,千百飞叶尽数消散一空。
章彦清本就是试探之举,对此毫不意外,不过神色间却是凝重了许多。
路鸿轩所修功法,他也有所听闻,乃是‘天刃劫指’,此道指力厉害之处在于,十指可化十种不同兵刃来攻,至于到底是哪十种兵刃,要看那修炼者,自家缘法。
也就是说,若不打上一场,根本不知道对方的兵刃变化。
不过他也不惧,猛地近身向前,竟是要扑向路鸿轩,与其近战,奔到近前,袖袍一甩,如同虚空生花,纷纷洒洒就是一道飞叶飞过。
路鸿轩微露讶色,千羽飘叶诀,本是凌空驾驭之法,没料到竟是与他近战,他心中冷笑,指掌一转,便欲将那飞叶打灭。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飞叶竟是陡然一震,放出灿灿光华,他心觉不妙,连忙收回手指,退后几步,取出一块宝镜来,正在这时,那片飞叶狠狠的斩杀上来,只听锵锵一声,竟是发出金铁之音。
路鸿轩额头冒出冷汗,那道飞叶根本不是真气所化,而是一件玄器,若不是他收手快,做出反应,就那一下,飞叶定要将他斩伤,那么此战几乎必输了。
章彦清见没有得手,恼怒道:“看你抵挡到几时。”他一扬手,道道飞叶破空而出,好似无穷无尽,向路鸿轩飞去,激的他连连后退,出手间大是忌惮。
他刚刚故意单发一叶,就是为了让路鸿轩起小视之心,可是路鸿轩已经发现了,那么只有全力以赴,将那件飞叶法器,暗藏其中,混在一起发去。
路鸿轩眉头一皱,要破去这飞叶本是不难,难就难在,他吃不准这里面的飞叶真假。
他稍稍一想,那章彦清发出那法器时,分明是扑到近前,不多时,心下已经有了定计,将宝镜悬在头上,双手如弹琵琶,只听得铮铮铁器之鸣,左手持矛,右手拿盾,猛地向千叶砸去。
同时气矛脱手而飞,轰的扎穿千叶阵势,直奔章彦清面门而去。
章彦清屹然不惧,又是甩出一大把飞叶来,此番却是不在如原先一样,而是忽而在上,忽而在下,竟是犹如军队阵势一般,分批次一一而上,刹那间,毕波连响不绝于声,气矛分裂,而飞叶却还剩少许,当空一卷,如鱼儿游离在外,伺机而动。
路鸿轩微微色变,这飞叶竟是如心意而动,不像死物,而是如同活物一般。
依照他所认识,这是将真气化形之道,领悟到极高的境地,才会有的景象。如此一来,将更难对付。
“只要破了你那法器,看你如何与我争锋。”路鸿轩小心应对,见与心中猜测分毫不差,那法器再也没有出现过,
看.?书/>网原创他嘿了声,五指一抓,凭空出现一个金环,旋了一圈,陡然产生一股吸力,将千百飞叶白玉拉扯晃动,定在虚空。
另一手丝毫不慢,大袖当空一振,一道画卷飞去,在千百飞叶中一卷一收,便将飞叶尽数破尽。
收了真气化形之后,趁机扑进章彦清,左手扣准印诀,一道剑气隐隐待发。
此时二人之间空空荡荡,路鸿轩冷笑道:“章彦清,可惜你的法器,只有在近处才可显威,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胜我。”话音刚落,他已经欺近章彦清一丈之内,发了声大喝,从毛孔喷出一道道真气,将衣袍鼓鼓囊当,倏尔真气在外化作一方大鼎,气势如虎。
他人在鼎中,大手高举,便向章彦清脑门拍去。
章彦清暗道不妙,想要闪身,却感觉到像是陷落在泥沼中,几乎无法动弹,不用细想,也知道问题是出在那大鼎上面。
他连忙丢出那飞叶法器,可是路鸿轩早有准备,顶上宝镜放出一道青光,将飞叶定住,与此同时大手与鼎相合,似乎将大鼎撑得越来越大,给人一种坚不可摧之感。
章彦清见无法后退,索性拼命一搏,肩头一晃,白羽盘旋而上,与顶上大手相合一处,只听得刺耳磨牙的尖碎之音,难听之极,如同一块块冰块、铁器、砖石、木头、琉璃等物混在一起,磨动不休。
可是路鸿轩这天刃劫指,本就是需要磅礴真气驾驭,所以真气比起前者来,那是只强不弱,路鸿轩掌势一转,掌下浮现一座青铜大印来,此印势大力沉,展露出非凡巨力,亦是将白羽压落不少。
天刃劫指,每一道兵器变化,都有不同的作用,所以初次与之对战时,不知其底气,很容易吃亏,加上这道法门,兼备各种特性,可以说是攻守兼有。
章彦清顶上飞叶骤然变急,呼啸奔腾,摩擦起烟云道道,鼻尖淌汗,小脸涨得通红,显然损耗颇大。
此时二人一战,已经上升到真气对耗之中,若无意外,谁先真气支撑不住,那么只有失败之局。
“糟了,四郎怕是撑不下去了。”吴舟城微微色变。
千羽飘叶诀,固然轻灵飘逸,游斗无双,又有凌厉迅捷之道。可是此诀本是擅长变化之道,在真气充沛上,反而不如其他法诀。
秦寒渔也知此理,不过她神情平静:“未到最后关头,吴世子不必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