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的众人听到这粗鲁的话,都纷纷带着惊愕的目光向李不凡看来,酒馆变得鸦雀无声,众人再也没有像之前那般聊得那么欢腾了。
这风雷山庄在陇西城出了名的狠辣,恃强凌弱是他们惯用的计量,而眼下却有人在这公众场合,大声辱骂风雷山庄,这不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众所周知,这酒馆是个打探消息最好的去处,每天来来往往的客人鱼龙混杂,,各行各业的人都有,像李不凡刚才说一番辱骂的言语,没准这酒馆的某个角落,某个别有用心之人,把这话传出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那位长得俊秀的白衣男子对李不凡,低声劝诫道:“这位兄台,小心隔墙有耳,到时候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李不凡目光冷冷的盯着这说话的男子,虽然内心深处,明白他也是一番好意,可此刻听到这番话却是异常的不爽,随即冷声道:“怎么,这陇西城莫非是风雷山庄的天下,连说句话都要畏首畏尾,难道老子放个屁,他也要管管不成。”
说完,众人都大笑出声,更有人拍手叫好,点头称赞,原本静默的酒馆此刻又热闹了起来。
白衣男子听到李不凡这酒话,表情显得无奈,正欲开口相劝,却听见李不凡继续说道:“这天下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风清门举办宗门大试,大多弟子都未得到休整,可风雷山庄那帮人却乘其不备,攻打风清门,这不是趁人之危是什么,敢问天理何在,若是人人都畏惧风雷山庄而不反抗,那会导致什么恶果,毫无疑问,这会助长他们的气焰,让坏人更猖狂。”说到此处,李不凡明显愤怒了,满脸通红,语气有些沙哑。
白衣男子听到李不凡这番激昂陈词,情绪仿佛受到感染一般,往日积压在心中的怒气此刻发泄了出来,于是气愤填膺道:“兄台,说的没错,这风雷山庄往日在陇西城内为所欲为,倒行逆施,人神共愤,天理不容。”
李不凡听了这白衣男子这番谴责的话,为之动容,若不是受了莫大的冤屈,是说不出这番话的,同是天涯沦落人啊,此刻李不凡对这个白衣男子,有点那么相见恨晚的感觉。
“这位兄台,见你对风雷山庄恨之入骨,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李不凡郑重的问道。
这白衣男子之前听到李不凡对风雷山庄一顿谩骂,想来也是同道中人,于是对他没有丝毫的防备,此刻站将起来,走到李不凡桌旁,拱手道:“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贱名,不足挂齿,兄台坐下说话,请坐。”李不凡略微起身,伸手示意白衣男子坐下说话。
白衣男子见眼前之人不愿意透露自己姓名,寻思道,莫非他有难言之隐,眼睛仔细的打量了眼前之人片刻,也不知是何来路,不过见这年轻之人眉宇之间透露一丝正气,想来也是位侠士。
想到此处,白衣男子坦诚道:“在下姓杜,名安远,乃是陇西城振威镖局的一名镖师,常年走南闯北,也算阅人无数,刚才见到兄台你的胆略,让在下佩服之至,想来这偌大的陇西城,也找不出像兄台这般豪情的。”
李不凡见这杜安远确实是个老江湖,仅凭这段话,就对他好感大起,于是欣然道:“在下正是李不凡,不知安远兄为何对这风雷山庄恨之入骨呢?”
白衣男子听了,一脸惊诧,刚才还想拜会这俊杰一般的人物,没想到此刻便见到了李不凡本人,一阵狂喜。
杜安远沉吟了片刻,道:“兄台,有所不知,我振威镖局一直兢兢业业,做着镖行生意,专门为人保护财物或人身安全,这几年来镖局建立起了良好的信誉,也算是风生水起,在同行业中崭露头角,江湖中人只要听说是振威镖局,多多少少都会卖点面子,不料------”
说到此处,杜安远神色黯淡了几分,低声对李不凡道:“不料一周之前,师傅接到了一桩大生意,就是给陇西城富商王百万押运五十万两白银去济州城,然而刚走出陇西城范围地界,却遭到匪人的袭击,师傅为了掩护我逃生,也血洒当场,不过在我对敌的时候,虽然对方蒙着面,看不见面容,可我用剑划破了一名匪人的手臂,便发现黑衣人手臂上有闪电的刺青图案,这样的图案,乃是风雷山庄的弟子所特有的,因此我怀疑是风雷山庄之人所为,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李不凡思索道:“安远兄,不知这银两有啥特别之处没有,简单的来说,如果你见到这银两,能明确是你丢失的镖银吗?”
杜安远点头,肯定的说道:“这镖银装箱之时------”说到此处,杜安远环视了四周,见人多口杂,也不便明言,于是顿了顿,道:“不凡大哥,明日若能来振威镖局一趟,我把整个事情全盘说与你听,若能得到你的帮助,师傅泉下有知,也会安心了。”
李不凡拍了拍胸脯道:“你大可放心,这事既然牵涉到风雷山庄,我管定了,再者,我和风雷山庄有大仇,焉能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