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来到振威镖局的大厅,李不凡便发现厅内站着一位剑客打扮的中年人,一身灰衣,剑眉如漆,眼眸透着阴冷,阴沟鼻子,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手中握着一把宝剑,还有一幅卷画。
那人开口道:“在下柳然,不知振威镖局当家的是谁,在下想把这幅押在镖局。”说完,扬起手中的画卷。
冷流云上前道:“在下冷流云,不知阁下想把画放在镖局多久,振威镖局规矩,先验货,再托镖。”
那人拱手道:“这镖局规矩,在下自然清楚,这幅画乃名家静研先生所画的‘骏马图’,请过目?”说话的同时,早有弟子接过画卷传递给了冷流云。
冷流云接过画卷,打开一看,说道:“这画画工精细,渲染的也很到位,确实是佳作,至于是不是精研先生的真迹,老夫也没见过这静研先生的骏马图,也一时难以判断这画的真假。”
柳然接着道:“这画是不是真迹暂且不论,只要三日后在下来拿这幅画时,是这原画就行,这骏马图左下角有诗为证。”
冷流云听完,便往画左下角的看去,有几排小字,行书字体,书写得飘若浮云,惊若蛟龙,于是念了起来:“骏骨千金产、名王万里归。风烟辞大漠,云电赴皇畿。立仗客陪舞,从龙敢假威。此来空地类,苜蓿迫郊肥,落款人静研先生。”
柳然冷峻道:“不知镖局押这幅画,需要多少银两?”
冷流云念完过后,抬头向柳然道:“三天的话,六百两足矣。”
“好,成交,不过在下若是三天过后,取不到这幅画,又怎么讲?”
“阁下,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信不过我振威镖局?”冷若烟此刻站出来疑问道。
柳然解释道:“这倒不是,在下以为天下事,凡是都有什么个万一,若是这幅画在贵镖局遗失,又当如何?”
冷流云深沉道:“振威镖局,信誉第一,这画绝对不会在镖局内遗失,若是阁下实在放心,可以去找别家镖局,我想陇西城内可不止振威镖局一家吧?”
柳然沉吟道:“我来之前,已向人打听了,这陇西城内还有谁家镖局能比得过振威镖局,既然当家的都这么说了,在下也就放心了。”说完,伸手从怀里掏出了六百两银票。
冷流云语气缓缓道:“阁下请放心,三日过后来取,必定原物归还,老夫以人头担保。”
“那就最好不过了。”
冷若烟身旁的李不凡从新打量了一下这个柳然,心底不禁生出些许疑惑,不知问题出在哪里,只得上前试探道:“想必柳兄是初来陇西城,不知家乡何处,在哪里高就?”
听到李不凡这一连串的问题,柳然身体一怔,思虑道:“在下无名小卒,不足挂齿,若是没有事的话,在下就告辞了。”说完,便向众人拱手意欲离开。
李不凡的眼睛望向柳然,这才注意到他的右手带着一个白色手套,而且是右手拿剑,显然是个左撇子。
殊不知,大多人拿剑通常是左手,方便右手拔剑,而左撇子就恰恰相反,他们通常是右手拿剑,左手方便拔剑。
此刻,李不凡心里暗道:“难怪自己见到这柳然,总觉得怪怪的,莫非就是这个缘故。”
柳然已离开,李不凡便走到冷流云的身旁,还不是不放心道:“冷前辈,可否把这画卷拿给在下观赏一番。”
冷流云停下了收起画卷的手,便递给李不凡道:“无妨,不凡兄弟,也对这画有研究吗?”
“冷前辈说笑了,我也不知道今天怎么的,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又说不出所以然来。”李不凡接过画卷,无奈道。
“不凡兄弟勿忧,这画待会老夫亲自放在镖局内的保险室内,这保险室乃乌金打造,坚固无比,没有老夫手里的钥匙,任何人是打不开的,更别说盗窃了。”
李不凡接过画,端详了半天,并没发现任何异样,欣然道:“也许是在下多虐了吧。”
冷流云沉思道:“小兄弟小心是对的,这柳然,老夫行走多年,也没听说过江湖有这号人物。”
冷若烟淡然道:“伯父,请放心,我已派人严加防守振威镖局,定会万无一失的。”
李不凡望着冷若烟,心里有股怜惜之情,亲切道:“冷小姐,只要我在,没人敢侵扰镖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