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殷掠空这般感触的言语,花雨田起身向上,同走到木门前站定:
“我只是想了解你,没有恶意。”
“就算我不想说,我不能说,你也一定要我说,这算善意么?”殷掠空立道,半转身直盯着花雨田姣好的侧容,坚定道:“花督主,我是怕死,因为我还不想死,我还有想要护着的人,想要完成的事儿,可这并不能说明,我便得任人宰割!”
花雨田回视殷掠空:“我真没有恶意,我只是想知道你同夜十一真正的关系,往后行事儿,我方知分寸。”
“分寸?”花雨田的解释起了作用,殷掠空不再眸中生火,她认真地问:“督主此话何意?难道督主会因着我的干系,纵日后狭路相逢,督主也会看在我的面份上,不动十一么?”
听着殷掠空直呼夜十一闺名,喊得甚为熟悉,花雨田其实已不必再得到什么答案,他也明白了夜十一在殷掠空心目是什么位置:
“夜大小姐是什么身份,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动得了的。”
“花督主何必敷衍我,我已非三岁娃儿!”殷掠空并不知冯三已被糟蹋,更不知夜十一在同一晚同一时间险遭同样的事情,但她知道,天子脚下,皇子公主都有可能出事儿,何况仅是公府小姐。
花雨田仍揪着他问的问题不放:“你不也在敷衍我?”
“那是因为我不能说!并非我不愿告诉你!”殷掠空激动道。
“是否一涉及夜大小姐,你便会这般失去理智?”八仙楼之事,此时此刻此景,花雨田已然察觉出这一点,这个事实让他有些不快。
殷掠空努力让自已激动的情绪缓下来,直至平静些后,道:
“我只能告诉督主,倘十一出事儿,不管我身在何处,我是何身份,我都不会坐视不管,纵拼了性命,我也在所不惜。”
花雨田沉默下来,盯着殷掠空半晌,就在殷掠空以为他是不是在蓄力气要打她,她正想退几步取得安全距离之际,他突然以怪异的声调问道:
“你和夜大小姐该不会……是有什么不正常的关系吧?”
殷掠空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就是……”花雨田吞吞吐吐,末了有些结巴:“像、像男子与男子之间有、有龙阳……”
“龙……”刚说一个字,微怔的殷掠空瞬反应过来,跳起来便大声道:“你才是龙阳呢!”
“我不是。”花雨田挑眉,见殷掠空仍把双眼瞪得跟铜板大,他伸出三根手指誓道:“真不是。”
“我管你!反正我不是!”殷掠空转身气咻咻地往石阶下走。
花雨田转身往下追:“你当然不是,你又不是男……”
“那也不是!”殷掠空气愤地站定转身,瞬间撞上跟在她后头下石阶的花雨田,软软的鼻子撞到坚硬的胸膛,疼得她嗷一声叫起来:“疼!”
花雨田则在刹那环住殷掠空的腰,省得她被他撞得不稳而往后仰倒,他咧开嘴笑:
“不是磨镜便好。”
殷掠空一把推开花雨田,摸着被撞疼的鼻子连跳下几个石阶,末了犹觉得气愤,回头指着仍站在石阶居高临下笑得像偷腥的猫样瞧她的花雨田:
“什么龙阳磨镜!督主脑子里就会想到这些么!我一直把十一当妹妹,亲妹妹!”
“哦……”花雨田边哦边走下石阶,“妹妹,亲妹妹,你早说不就完了。”
殷掠空瞪眼,腮子鼓得跟只要吹气的青蛙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