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池看望夜十一出来,与安有鱼边走边说着往后对夜十一身体的如何调理,未出清宁院,便迎面遇到邱氏。
邱氏见到安有鱼,道:“正好,大门外有位毛小旗说是来寻安太医的,也不知安太医可识得?”
“识得,不知她现下何处?”安有鱼知殷掠空寻到静国公府来,必然是为她徒侄的病情而来。
“在门房候着。”恰邱氏要来清宁院,便让往后院递话儿的婆子回去,她亲自将话儿带给安有鱼。
马文池要出府,便与安有鱼一同到了门房,见到殷掠空。
门房不便说话,三人出了门房,坐上马文池后来买得的大车。
守望将殷掠空骑来的马儿系在大车后面,再是挥鞭起行,照着马文池的意思慢慢往回马舍赶着,走得不快。
车厢坐定,大车起行,殷掠空再等不得,立刻问安有鱼:“安太医,十一……”
“没事儿。”安有鱼将夜十一的病情大概说了说,说完看到殷掠空衣领处不小心掉出来的木坠,她瞧着眼熟:“你脖子所戴之物,可否取出让我看看?”
马文池本未关注殷掠空,闻言瞧去,亦觉得殷掠空露出来的那块只半寸长一指厚的条状木坠十分眼熟:“紫檀木?”
殷掠空经安有鱼一说,也才发现颈脖上戴着的木坠掉了出来,想着该是方将骑马儿来时急得很,不小心掉出衣领,她却未发觉。
“马郎中好眼力,正是紫檀木。”殷掠空边回马文池,边取下木坠递给安有鱼。
安有鱼一接过,只看一眼,她便知她没看错!
马文池随后自安有鱼手中接过木坠,他亦认出木坠,特别是木坠底端微刻的字,他更是熟悉得很:“叶!”
殷掠空见安有鱼马文池二人神色有异:“你们认得此木坠?”
安有鱼随后自颈脖上掏出一块一模一样的木坠来:“我也有,师弟也有。”
马文池未将同样戴在颈脖上的木坠取出来,只点头道:“这是我们的师父给的。”
“师父自同一块紫檀木取下,做成三个大小形状模样相同的木坠。”安有鱼看着殷掠空的眸光越发柔和,“师父说,他一生会三样本事儿,一为医术,二为养生,三为易容,三个木坠三个弟子!”
殷掠空真实身份保密,安有鱼是连马文池都没告诉,此刻言至于此,他看着殷掠空道:“早前收到过师父的书信,师父说已收第三名弟子,乃我与师兄的师妹,毛小旗你……”
殷掠空早听师父叶游医说过她有一师姐一师兄,皆在京城,倘是有缘相遇,让她与师姐师兄务必好好相处,此时因木坠得以相认,她高兴得当即便剥下脸上的假面皮。
安有鱼只知殷掠空真实身份,却从未见过殷掠空真容,此番见到,她感慨道:“师妹竟是生得这般好模样!”
马文池看着殷掠空摘下普通容貌的假面皮后,露出一张完全相反的清雅花颜来,亦不觉道:“师父的易容术果真精堪。”
“师兄,我乃商户殷家的小女儿,传言早病亡的殷掠空。”殷掠空如实言道。
“殷掠空?”马文池看向安有鱼。
安有鱼点头道:“我早晓得,只是毛丢女扮男装身处锦衣卫,处境甚危,需处处小心,方没同师弟实言。”
殷掠空随之道:“还请师兄莫怪师姐。”
马文池看看安有鱼,又看看殷掠空,顿了顿道:“怪不得你那般待十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