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非她主仆情深。</p>
而是因着，要么是她近时来自以为藏得很好的行径被宫里的某些人发觉了，拿冰霜下手，要么是她送消息给她父亲的事情被发现，同样是拿冰霜开刀。</p>
还有第三种可能，就是冰霜被宫中某些琐事绊住，故未能如往常一样早早回来。</p>
但姜蕊知道，这是皇宫，这是后宫，第三种可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过是她自我安慰的自欺欺人罢！</p>
…</p>
东氐西参接了任务，便各自行动起来，只在接洽的时候碰下头。</p>
东氐潜入了姜府，准备时刻拦截姜左少卿与姜蕊之间的通信，再用临摹的本事换下姜左少卿的原话，改而写上夜十一所授意的意思。</p>
西参则先是找上了殷掠空，让殷掠空给她易容成冰霜的模样。</p>
这一点需要冰霜的模样，殷掠空本想着让西参先等上一等，让她通过黄芪肖职责之便进宫去瞧一瞧那个叫冰霜的大宫娥的模样，回来再仔细给西参易容扮上。</p>
结果……</p>
有那么一会儿，殷掠空看着随后被西奎提着进屋的，被绑成一个肉粽的姑娘，她讶了讶：“这是……冰霜？”</p>
西奎点头：“大小姐早在宫中埋了人，绑一个不显眼的宫娥还不算难。”</p>
殷掠空好半晌没能吭声。</p>
她想着也就姜蕊那个泰芳殿自来低调惯了，身边的大宫娥被绑了出宫，这会儿宫里竟半点儿风声也无，想来也是因着某种原因没嚷嚷出来，不然换做旁的宫殿，一个贴身侍候的大宫娥突然不见踪影，必然是得往上报，再四处查的。</p>
至少至少，后宫之主谢皇后首当其冲，便会是头一个知道。</p>
“还请毛公子快些，今夜我扮作她，还得连夜进宫，回到泰芳殿姜嫔身边侍候去的。”西参见殷掠空惊着沉思着没动作，她不由出声相告其时间的紧迫。</p>
“姜嫔是否有何顾忌？”殷掠空没理会西参的催促，而是反问了一句。</p>
她既是参与了，便不能糊里糊涂地参与。</p>
西参闻言不敢自作主张，她看向西奎。</p>
所幸西奎早领了夜十一的示下，说只要是殷掠空想知道，他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姜嫔已怀有近两个月的身孕，偷偷摸摸地不敢让人知晓，大抵是想着等龙胎坐稳了，再往下一步。”</p>
“怀……”殷掠空震惊得嘴合不拢。</p>
后退两步于座椅里坐下，她颇似自言自语道：“五皇子刚降生，她这边又怀上了，先时曲美人也是怀而不发，秘密保着龙胎至生下，却是刚生下不久，便病逝封为曲嫔，辛辛苦苦用命拼着生下来的五皇子，一满月便没了亲娘，被抱至安贤妃膝下养着，反是作了他人的嫁衣……”</p>
再思忖片刻，她悟道：“姜嫔这是不想步曲嫔后尘！”</p>
对这个结论，西奎没有接话，西参就更不可能接话了。</p>
他们自来只管听令行事，事情如何过程如何结果如何，非是他们能多言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