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传来一道低沉吵哑的男声，伴随着那道声音来的还有熏得人直咳嗽的浓烈烟味。那道男音响起的同时，什么东西猛然压下，狠狠击中洛尘的背部。
“呃啊！”
洛尘觉得身体一沉，无法忽视的闷痛感迅速地从背部蔓延至全身，那个沉甸甸的东西还在碾压着他的身体。他忍不住嘶吼出声，双手还撑着凹凸不平的地面，还在试图站起来。
然而，几乎是下一个瞬间，同样痛苦在手背重现，那样的感觉简直有如针刺火烧！
洛尘挣扎着微微侧过头，用余光瞥见了一张中年男人胡子拉碴的脸。男人叼着烟，正低着头看洛尘，浓烟直冲冲地窜上他的脸，熏得洛尘几乎喘不上气。
“学生仔，你既然敢来这条街，就是很有本事啰？”
男人俯着身子，两只脚分别踩在洛尘的背上和手上，粗糙坚硬的皮鞋鞋底一点点碾着洛尘的皮肉。洛尘的掌心都被磨破了皮，丝丝鲜血蹭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啊啊啊！”
洛尘哪里受过这样的虐待，身上承受着一个成年男子的体重就已经很痛苦了，肌肤被生生蹭开的痛苦更是让他控制不住地尖叫嘶吼。
深巷里的十几号人在一瞬间安静下来，几乎所有人都被踩在洛尘身上的那个男人震摄到了。本来在笑的几个家伙还半张着嘴，望向巷口那个男人的目光略有躲闪之意。
“老大，您……您过来了啊……”原本提着安阳书包的混混头子周身嚣张跋扈的那副气势一下子消下去不少，低眉顺眼地走去巷口，“兄弟们正在收今天的钱呢……这种事情就用不着您亲自来了……”
男人将阴沉幽深的视线缓缓从脚下的洛尘身上挪开，转向身着微微低着头的混混，那样的眼神盯得一众混混心底发毛。
男人一张口，冲着对面的混混猛地喷出一口浓烟。烟圈随着他的吐息缓缓飞到空中，撞上混混头子的脸，悄无声息地碎裂。
“我有没有说过，这段时间收敛点……”男人的嗓音哑得不行，说话的声音是像在磨一柄生满铁锈的刀。
“说过……”
混混的声音小了下去。
“这几天抓得严，你们最好别在这条街给我做些无关紧要又无聊的事，要知道负责给你们擦屁股的是我……”摘下了叼着的烟，男人娴熟恐弹弹火，还燃着的烟灰灼热炙烫，尽飘落在洛尘的身上，“我之前就说过，钱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可有可无，别给我惹事……”
“否则……”男人脚下一用力，皮鞋狠狠地碾压着洛尘的身体，“就和这个无事生非、不自量力的学生仔是一个下场。”
十几号人不约而同地站直了身子，离男人最近的那个心头一颤，甚至怜悯起了被男人踩着的洛尘。
凭他对男人的了解，这点虐行不过是个开始，残暴的还在后头呢……
“那女孩身上值钱的东西拿去就可以，”男人瞥了眼深巷尽头的安阳，“其他的要是不想被抓的进去的话就先忍了，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混混们的声音头一次那么整齐划一，“那……老大……”
“你脚下那个来惹事的臭小子呢？”
“他？”男人轻飘飘地来了一句，“既然是来跟我作对的，就给我狠狠地揍。”
“给你们当个范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