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城章额头的青筋暴起,眸子里透着危险,低吼道:
“朕知你嫉恨清尘,才会编出这套说词来,想让朕断了对清尘的念想。
可是如今清尘已死,你却为何又来百般阻止朕认回与清尘的儿子?难道又是为了你的儿子?你的儿子如今已贵为太子,你还不满足吗?”
听了武城章这番话,赵皇后顿觉又心痛又可笑。
她也真的笑了出来。
“我编出这套说词来?哈哈哈……武城章,你可真是可悲又可怜!
孟姐姐的心意如何,其实你也心知肚明不是吗?为何你非要自欺欺人呢?
你看看叶统领,他哪有一分像你,他分明就是孟姐姐与叶云天之子,你却为何偏偏非要硬将他认做是你的儿子?”
“你……”
武城章如被人揭去了遮羞布,他顿时恼羞成怒。
“……你这恶毒妇人,当初若不是你与母后串通一气,清尘早就入了宫与朕长相厮守,又怎会被迫嫁入镇国公府?”
“入宫?”
赵皇后冷笑一声,直视着皇帝武城章,缓缓开口:
“武城章,这么多年来,我从未问过你,孟姐姐她到底是如何死的?”
想到孟清尘,赵皇后心里泛起浓浓的哀痛,为她自己,也为孟清尘。
当初,武城章求她助他达成心愿,让他得到孟清尘,让错误的一切,回到本该开始的位置。
她当时想,竟然武城章如此放不下孟清尘,那她不如就请孟清尘进宫,让他们二人能当面说个清楚,她也算对他们二人仁至义尽了。
可是最后,事情的结果是她做梦都想不到的。
孟清尘竟然死了。
那日,皇帝武城章与孟清尘被一个宫女发现,俩人双双倒在宫中一个偏僻的凉亭里。
武城章无事,经太医诊断,只是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可那孟清尘却了无声息,已经一命呜呼。
赵皇后至今想起此事,都遍体生寒。
她对孟清尘的死很是内疚,虽然孟清尘不是她直接害死的。
但如若不是那日,她遣小宫女去送信,将孟清尘约到了凉亭里,孟清尘也不会死。
从那以后,此事在她心中便存下了疙瘩,她虽心知必有蹊跷,却从未敢当面问过皇帝武城章。
如今他们二人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她倒要问问,那日究竟是怎么回事?
孟清尘又为何会无故身死?
赵皇后咄咄逼人的质问,让皇帝武城章突然浑身发冷,身体都情不自禁的颤抖了几下。
那日发生了什么?
清尘又怎么会死?
想到那日发生的事情,武城章突然双手抱住头,忍受着极大的痛楚般,喉间发出了一声声痛苦的嘶吼。
看到武城章这副模样,赵皇后长长的叹了口气,她只觉心中无限荒凉,脸上的神情渐渐软化,再也强硬不起来。
“也罢,如今再追究又有何用?你,好自为之吧!”
赵皇后说完,再也不看皇帝武城章一眼,起身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开了大殿。
武城章却并未发觉赵皇后已然离开。
他抬起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头,脸上的神情既痛苦又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