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一闹,罗四娘心下过意不去,便是请了檀心冢喝酒。檀心冢想着左右无事,不如留下来,消遣消遣。
檀心冢生的俊俏,他这一落座,酒馆里不多时,便多了些打酒的姑娘。罗四娘嘱咐怪医好生招待檀心冢,自己则去应付了那些个,大胆的姑娘家。
按理说,依着夷洲的民风大胆,这些个姑娘定是要上前搭讪的,更有甚者,或许会施个什么蛊。但今儿这些个姑娘,都是很规矩的,偷偷瞧了他,打了酒,慢慢的挪了出去,未有什么胆大的动作。原因无他,只因着他昨日与月音在这梦香城内,懒懒的走了一道。
梦香城内,八卦绯闻甚是传的厉害,昨儿不过走了一道,晚些时候,便有人将此编成了最新的消息。檀心冢在梦香城内众人的口中,由一个俊俏公子,演变成了蛊王的新宠。
这个八卦,是怪医告诉他的,檀心冢听了,当下笑僵了脸,这夷洲民风还真是如此大胆……
怪医此时心情甚好,他笑嘻嘻的看着檀心冢,惬意的嚼着花生米,心道:叫你丫敢阴我。
不过片刻,檀心冢面色便恢复如常,有些事,远比自己的事更重要。他定定的看向怪医,道:“老头子,你可知道小狗蛋体内的蛊?”
闻言,怪医嘴里的花生米被嚼的脆声响,他眯了眼,警惕的盯着眼前的人,没有回答。
檀心冢见状,忙道:“老头子,我并无恶意,我把她看的比什么都重。我知道你是她师傅,断不会见死不救,故而,问了出来。”
“你是如何知晓的?”怪医捏了一粒花生米,放在手里捻着玩,似是无意。
檀心冢失笑,低低牵出这么一句话来:“老头子,你别老是把我当坏人行不。”
怪医凉凉瞥他一眼,将那粒花生米吞了,“你从我那徒儿小的时候,就围在她身边,如今你也老大不小了,你还围在她身边,你敢说你没有别的居心?”
“呵……”檀心冢抬手扶额,颇有些无奈:“我也不过是跟着心走罢了,她在哪里,我便走到哪里。”
瞧着他语气真诚,不似作假,怪医皱了眉,有些不置可否。良久他道:“你如今跟我那徒儿成亲的没有,她可有嫌弃你老了?”
檀心冢当即斜了眼瞅着他,“我真心不明白,老板娘那样一个标致的人,怎么会瞧上你,话说,瞅你这胡子拉渣的,啧啧啧……”
“……”怪医黑了脸,感情二人都是老夫少妻型的,他一时语塞,将嘴里的花生米嚼的咯嘣做响。
檀心冢自知二人关系也不好弄的太僵,当即笑了脸,道:“老头子,晚辈说话不着调,你别往心里去。晚辈于此,饮了这杯酒赔不是。”
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浅笑着看向怪医。怪医也不再纠结,叹了口气道:“其实,徒儿的事,我早知道了。我来夷洲,便是为了她体内的蛊。却哪知……”
怪医侧头深深的望了正四处忙活的罗四娘,“我欠她太多,如今,再是不好离开。且徒儿体内的想是同心蛊。此蛊不好解,唯有等到那施蛊之人出现,否则,便只能到时候,强行解蛊。”
“老头子,强行解蛊,是个怎样的法子。”
怪医蓦的抬头瞧他,皱了眉,道:“怎么的,你跟在蛊王身边,他没有与你说吗?”
“他只说,只有一人身死,此蛊可解。”话虽短,檀心冢却好似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于他,这是他最不知所措的法子。